當斯德林帶人趕往冰谷森林之時,走在那條被鮮血染紅的道路上,再也剋制不住的震驚,他們紛紛大口的吸著血腥味濃烈的空氣,血流成河,殘肢斷骸,殺場的激烈和血腥讓人不得不露出驚懼的目光。
六個男人之中,傷的最重的不是身手最差的馮天羽,也不是本就帶傷的夏瀾朔,而是從頭到尾都沖在前端的赫揚。
那場殺戮平息之後,出人意料的是,來伊選擇了自殺,沒有一絲慌亂,反而笑的格外開朗,臉上卻是布滿了淚水,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是自始至終都是在看著顧淩曦,雙眼一直睜得很大,似是想要記住什麼。
66完結五二0
7月的天,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市某個偏僻的小鄉鎮,金黃色的稻穀一望無際。
孩童們嬉笑著跑在各個田間,銀鈴的笑聲透過風遊遍天際,為這個夏天添了一份不似於如茶的暖意。
靠西邊的一個田裡三個穿著名牌衣服的英俊男人一個個汗流浹背的正在拿著生疏的鐮刀幹著生疏的活,一股濃烈的怨氣飄在四周。
馮天羽呼吸著鼻間的泥土味,忍著手上一些血口子傳來的痛楚,怒罵道:“老子真是要瘋了,拍戲拍得正投入著,怎麼就跑這裡割稻子了?”
赫揚把掉下來的西褲褲腿再次捲上去,抖動滿是汗水的眉峰:“我原本正在簽將近兩百億的專案,一個電話,就撇下那個合作商過來了。”
“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補眠。”夏瀾朔白色的襯衣上落滿泥土,曬紅的臉上有幾分疲憊:“為了一場軍火買賣,幾天都沒閤眼了,剛躺下沒多久,哎...”
幾人都不再說話,奮力的幹著手上的活,早點弄完早點帶老婆回去,天太熱了,他們都有點擔心老婆會不會中暑,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老婆有多怕熱。
每年給這間孤兒院的資金足夠吃喝等死幾輩子了,他們不懂那個院長在堅持什麼原則,不過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因為孤兒院是他們老婆曾經的家,所以他們都過來了。
片刻後,夏瀾朔蹙眉看著血流不止的口子,在身上口袋裡摸了摸,抬頭問:“馮天羽,赫揚,你們還有創口貼嗎?”
馮天羽聞言就在自己身上找尋了一會,攤手道:“用光了,他媽的,這鐮刀太難用了!”
“最後一個我剛已經用了。”赫揚說著就伸出他的手指,上面的血珠子還在往下滴,那意思就是如果還有,我就不是這幅樣子了。
創口貼是安妮發給他們的,一人十個,現在竟然都用光了,可見情形多麼壯烈。
夏瀾朔把手掌的口子用力的壓住,鮮血從指縫流出來濺在稻子上,他等了一會就把手放進水溝裡,直到傷口發白不再流血才拿出來。
馮天羽氣憤的揮舞著鐮刀,稻子跟鐮刀口産生的摩擦撕拉聲響讓他的心更加暴躁,他嘴裡罵罵咧咧:“媽的,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讓老婆跟安妮那個死女人有過多聯系,你們呢,一個個當耳旁風。”
赫揚把手中的稻子往地上一扔,冷著臉道:“你既然這麼清楚,怎麼不見你去跟老婆提提?”
“我不敢,你們難道就敢了?”馮天羽瞥眼。
很明顯,除了稱呼上的便宜,他們三人在其他方面都是處在下風,包括床上。
夏瀾朔嘆息:“見機行事吧。”
“哥幾個,對不住,我老婆有時候會抽抽風....”王傑從遠處走過來,小白臉已經曬成了包公,他不好意思的說。
話落,惹來三道冷眼。
夏瀾朔用手臂抹去臉上的汗水,笑問:“王傑,你們過幾天不是就要舉行婚禮了嗎?”具體哪天他給忘了,除了工作,就是老婆的事,其他的都不太關心。
“是明天!”把身上的t恤捲起來擦著臉上的汗水,王傑欲哭無淚,還有哪個新郎比他更悲催,不在酒店忙活明天的行程,跑來這裡挑稻子,肩膀脫皮也就算了,問題是心涼透了,他都有點擔心,安妮明天不會給他來一場逃婚吧。
馮天羽嘖嘖地說:“真同情你。”
“不說了,我還是留點力氣吧,得虧我經常去健身房,不然這大幾十趟跑下來我明天就在醫院躺著了。”王傑咬牙喝了一聲,用扁擔挑起竹子編制的籃子,揮汗如雨的走在田埂上。
馮天羽,夏瀾朔,赫揚都搖頭感嘆,那兩籃子恐怕不輕,他們更是無法理解,用機器運走不行嗎?還有割稻子,非得人工?這根本就是那個死女人故意折騰。
外面各個市中心廣場都在播放的銀屏裡穿一身酒紅色晚禮服,限量級的香檳色高跟鞋,舉止從容優雅,大氣國際範的影後這會正躲在草棚裡,穿一白背心,花褲衩,一頭大波浪也被皮筋隨意地揪成一團,腳下人字拖周圍還開膠了。
掌握全球經濟命脈,黑道,商界,娛樂圈,三個領域的巔峰人物都是他的愛人,利特人人敬仰的首相大人此刻正喝著廉價的茶水無聲的嘆息。
安妮躺在竹椅上喝著涼茶,美滋滋的,一旁的顧淩曦扯扯被汗水打濕的衣領,熱的有些暈眩,送給某個女人的結婚禮物就是帶著他的家屬過來幹農活,哎,虧她想得出來。
“你是顧淩曦,你也不是顧淩曦。”安妮往顧淩曦身上靠了靠。
顧淩曦手中動作一滯,挑眉不語,只是笑笑。
“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安妮笑的神秘:“女人的直覺。”
從什麼時候懷疑的,應該是從警局接他回來的那天晚上吧,安妮的思緒有些飄遠了,她再粗神經也是個女人,有些方面的敏感是不會消失的。
老天這樣安排肯定是想讓她那個脆弱孤獨的發小早點擺脫這一世換個命運,至於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不會去問對方的過去,人活著有些事不要弄的太明白,反而能得到更多快樂。
安妮抬頭看著外面金燦燦的太陽,心想,你在天國一定過的很不錯吧,不然你也不會一次也沒有出現在我夢裡向我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