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一路上順利的讓他們以為是在散步,直到他們看到聽到遠處的打鬥聲,那種古怪的寧靜才被打破。
翎持起刀子飛快的加入,幾乎是一刀斃命,蘇沐感激的看了一眼翎,雖然對方始終都沒看他。
馮天羽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把坐在石頭上的夏瀾朔拽起來,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讓對方的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用手環著對方的腰,邁步繼續前進。
“馮天羽,你把我扔下。”夏瀾朔臉上的笑收斂了起來,眼中閃過不悅,這樣親密的接觸讓他倍感厭惡。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馮天羽忍不住咆哮:“老子比誰都想扔了你。”
夏瀾朔溫和的笑笑,語氣裡透著嘲諷:“你害怕我死了,他會永遠記住我。”
“對,老子害怕,所以你他媽敢死試試!”馮天羽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夏瀾朔固定的
放在他腰上的手忽然加重力道,碰到了他身上的傷,夏瀾朔蹙眉,額前溢位不少細汗。
“媽的,誰都不準死,誰死了老婆肯定會花很長時間去惦記那個人。”馮天羽辱罵道:“我他媽之前被鬼附身了!”
緊跟在兩側的蘇沐嘴角抽搐,翎倒是依舊面無表情。
四人走了一段路,除了河流再無其他,一種逐漸加深的不安在每個人的眼中流露著。
夏瀾朔把拇指跟食指放在嘴中,細亮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沒一會就見兩個身影像他們靠近。
馮天羽握緊軍刀,在看清來人相貌之後,如洩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在地上。
“死不了吧?”赫揚大步走近,沖夏瀾朔勾勾唇。
夏瀾朔擦擦手上的血液,視線在赫揚幹淨的衣服上游走,笑一笑:“看來你們沒遇到什麼大的危險。”
“地圖被人做了手腳。”馮天羽聲音發緊:“有出路嗎?”
“這條河被投入劇毒。”赫揚搖了搖頭:“我們根本過不去。”
夏瀾朔突然出口道:“有大批的人過來了。”
幾個瞬息之後就見大批的人從森林的幾個方向朝他們走過來,手中各持著一把匕首,來勢洶洶,鞋子踩在地面上發出整齊的響聲,這是接受特別訓練才有的陣勢。
“草!”馮天羽憤怒的吼道:“從哪冒出來這麼多人的?”
赫揚的薄唇抿成一條淩厲的直線,他扭頭問:“子彈還剩多少?”
“我的早就沒有了。”夏瀾朔從地上站起身,嘆息。
其他人都微微搖頭,沒有子彈了,這是個噩耗,好在那些人的武器都被做了手腳。
“沒有優勢,只能拼了。”馮天羽擰著眉頭先一步迎了上去。
不知道打了多久,麻木的揮動著四肢,漸漸變的吃力變的困難,馮天羽眼角的那道被刀子拉開的傷口結痂又重新撕開,重複著上演這樣的節奏,臉上早已變的血肉模糊。
夏瀾朔在用刀子刺進面前之人的胸膛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手中的刀子被扔在一邊,渾身像是從血水裡打撈出來的。
接著是玄夜跟翎,赫揚是最後一個倒下的,身上的衣服被利刃劃破,血液染紅了白色。
六個男人跟一堆屍首躺在一塊土地上,像是有種錯覺,他們也快要成為冷冰冰的屍體,事實上卻也差不多,他們都感覺到體內流失的血液和降低的體溫代表著什麼。
“屍橫遍野啊,我見過很多次,果然拍戲跟現實差太多。”馮天羽本想再調侃兩句,突然神色一緊,他動了動鼻子:“什麼味道?”
說完才發現其他人的臉色都變的很難看,他心裡一沉。
蘇沐閉了閉眼,扯扯嘴角:“.....是火藥。”
“媽的...”半響,馮天羽蠕動著帶血的嘴唇吐出了兩個字,眼中盡是無力的絕望。
六個男人看著天空即將出現的一條若隱若現的魚肚白,天快亮了啊。
明知死亡來臨,卻做不出任何抵抗,反而平靜了些,只留那股濃烈的不甘和悲痛充斥著整片區域。
2019年3月十號,對於其他國家來說他們只知道利特新任國王是個年僅15歲的美麗少年,而掌管大權的首相大人竟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
而對於利特國民來說,國家的繁榮,他們今後的利益都全部寄託在新的國王身上。淩晨四點多,那一聲巨響從冰谷森林發出,整片森林都化為灰塵,利特的國民驚慌的逃難,沒有人知道埋在冰谷森林的屍首有多少,更不會知道那一夜的地獄之路是多麼血腥艱難。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炸彈,自始至終就是一個虛言,是一場遊戲,而來伊的目的就是要跟顧淩曦結束這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