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三人走後,夏瀾朔打了個電話,片刻後電話響起,他臉上浮現了一抹複雜的笑意。
一個多小時後,a市某個較偏僻的城區
某個平民窟裡
提著一袋子食品從外面回來的枯瘦老頭推開門,看到屋內的兩個陌生人,並沒有像普通人一樣大驚失色,只是愣了一瞬,接而不急不緩的關了門,放下手中的袋子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我”
夏瀾朔推了一下眼鏡,語氣輕緩:“我們沒有惡意。”
雙手環胸靠邊站著的顧淩曦看著枯瘦老頭蒼白的臉色,微蹙眉,眼中閃過有待琢磨的光芒。
枯瘦老頭譏諷的笑:“可他的死是因為你們。”
“他是為了科研犧牲的,我相信他死之前應該不會有多少負面情緒。”夏瀾朔溫和著說。
“是啊,那天他一見到我就特別高興,一個勁的說他研究出了一種藥劑,對人類,對國家都有著重大意義,說是會讓整個科研界震動的成果。”枯瘦老頭仰天長嘆,似是在回憶著什麼,目光柔軟:“我還從來沒見過他笑的那麼開心的,誰知誰知”
顧淩曦在一旁輕聲說:“他是個值得我們去尊敬的人。”
“他好像知道自己會有危險,唉,所以把一部分藥丸放我這裡了。”枯瘦老頭聞言看了一眼顧淩曦,失笑著搖頭,眼中濕潤:“那家夥這次是真的不走運了。”
顧淩曦微微昂首:“他的家人我會派人負責照料。”
“唉”枯瘦老頭駝著背轉身回了房間,沉重略帶傷感的嘆息在空氣中久久無法散去。
很久之後,枯瘦老頭才從房間裡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木質盒子,放到桌子上,語氣裡有些許難言的壓抑:“我曾經見過你,在克勞迪家族一個大型酒會上。”
“抱歉。”顧淩曦略感詫異,他記憶一向很好,可是他確定腦海裡沒有這張面孔。
“當時我在清理地面,你不認識我是正常的。”枯瘦老頭自顧自地說著:“斯德林有沒有在你面前提過一個人的名字?瑞安德。”
顧淩曦垂著的手不易察覺的動了動,瑞安德這個老頭竟然是那個老男人的老師?
為什麼他沒有在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一絲殺氣?
瑞安德似是察覺出了顧淩曦的疑惑和懷疑,枯瘦如柴的手掌橫空一劈,頓時突變生起,如同鋒利的長槍,直朝顧淩曦的面門刺去。
夏瀾朔在他的思維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擋在了顧淩曦面前,手肘迎上了那隻看似弱不禁風的手掌,左腿如一陣旋風朝著瑞安德的肚子踢了上去,瑞安德哼了一聲,渾濁的雙眼爆出淩厲之光,手掌在觸碰到夏瀾朔手肘的瞬間,猛的轉了45度,改為當空沖著夏瀾朔的頭頂按了下來,氣勢勢如破竹。
在即將攻擊成功的時候,一隻手從左側擒住了瑞安德的手掌,看似所用力道不大,可瑞安德卻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子。
這幾個動作發生不過兩秒時間,三人的交手給這間破舊狹小的屋子增添了幾分肅殺。
“小子,有點能耐。”瑞安德又恢複了之前的半死不活模樣,扯扯嘴角:“老了哦,為了那個臭小子,丟了半條命,哎”
顧淩曦一時噎住,停了半響才道:“父親他以為你已經”
“死了?”瑞安德彎身拍拍衣服上不知何時沾上的灰塵,五根手指都在輕微發抖,他笑道:“怕被人惦記,不死不行啊。”
顧淩曦抿唇,再松開:“我不會告訴他,見過你的事。”
“嗯,走吧,你們走之後我也要搬家了啊。”瑞安德有些疲憊地拜拜手。
拿了盒子,顧淩曦跟夏瀾朔一路無言滴回到車子裡。
車子在有點坑坑窪窪的道路上行駛著,顧淩曦靠在椅背上,感受著車輪子帶給他的輕微晃動,內心好不容易剋制的焦慮又一次泛了上來。
沉靜了許久後,顧淩曦扭頭看向夏瀾朔,抿著的唇透著一絲掙紮,一絲猶豫.
夏瀾朔垂下眼眸,沉默半晌,才抬起頭凝望著顧淩曦,目光逐漸溫柔起來,輕輕道:“需要我怎麼做?”
“我想讓你去利特走一趟。”顧淩曦張開雙臂抱住夏瀾朔,低沉的聲音透著自信:“幫我爭取三十分鐘的時間。”
利特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
黑布扯下,就算是一點光度依舊讓赫揚的雙眼眯了起來,雙腿被冰冷的金屬銬在椅子腿上,雙手被鎖銬扣住彎成一個偏離的弧度連線在椅子後的鐵柱子上。他感覺到一陣寒冷,這才發現上身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