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您靠我最近的時候,都是在警告我遠離。
明明知道這樣只會讓您更厭惡我,可我還是拼命地想要靠近您。
沒有染成黑色的頭發,不是他忘了,而是他想要與那個人區別開來。即使他在先生眼裡存在的意義便只是因為那個人。
青年的嘴唇顫了顫,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先生,那麼您呢?”
奧格斯瞳孔一縮,甩手給了青年一巴掌。青年的頭側到一邊,停頓片刻才慢慢回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發燒,他的腦子變得遲鈍了,察覺不到奧格斯的危險。又或許是發燒給了他毫無根據的勇氣,讓他把心裡積壓著的感情痛痛快快地釋放出來。
於是,他仍舊仰著頭,扯了扯裂開的嘴角,竟展露出一些詭異的笑意來,“先生,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在奢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
“閉嘴!”奧格斯狠狠地踢了青年一腳,青年悶哼一聲,整個人側躺在地上。
“呼…呼…”青年喘了幾口氣,啞著聲音問:“先生…您…是在害怕嗎?”
奧格斯像是頭被激怒的野獸,紅著眼下了死勁踹地上的青年。
漸漸的,青年連悶哼聲都沒有了,房間裡只剩下一下一下的踢打聲。奧格斯終於停了下來,他深吸了口氣,看著地上閉上了嘴的人,轉身離去,走進浴室。
沖了個澡,奧格斯披著浴袍走出來。躺在地上的人卻還是他離開時的那個姿勢,奧格斯一皺眉,走過來用腳撥了他一下,冷冷道:“滾出去。”
青年卻毫無反應。
奧格斯蹲下身,將青年翻了過來,奧格斯一摸他潮紅的臉,幾乎要燙傷他的掌心。
奧格斯立馬把人抱了起來,放到臥室的床上,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醫生瑞爾急匆匆趕到,一番檢查治療後,說道“燒得也太厲害了。”本還要再說兩句,抬眼一看奧格斯可怕的臉色就收回了未盡之言。
“他腹部受了傷,你看看有麼有問題。”
瑞爾聞言掀開薄被和青年的上衣,腰腹部青青紫紫的,明顯是暴力毆打所致。瑞爾皺了皺眉,檢查了一下,然後拿出血壓計測了血壓。
“血壓很低,可能是內髒出血了,快把他送到醫院去!”
醫院。
奧格斯的特助趕到醫院病房的時候,看到奧格斯穿著浴袍頹然地坐在沙發裡,一臉陰沉。
特助不敢多問,只是將奧格斯吩咐的衣物放到他手邊後,轉身去處理後續事宜。
青年的脾髒破裂大出血,只好將其切除。慶幸的是,送醫及時,否則有性命之憂。
奧格斯想起醫生的話,眉心鎖得更緊了。
護士一直在用酒精給青年擦四肢,術後不好直接用藥,只能採取物理降溫。
裴濟。
李何圖蜷坐在沙發上,他細細聽著周圍的聲音,以使自己能在那個人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能辨認出來。
“圖。”隨著喟嘆般的聲音,李何圖覺得周身一暖。
一個人影漸漸成形,他彎腰抱著他,李何圖的下顎擱在他的肩上,顯得一臉楞然。
“還好...”李何圖只輕輕說了這兩個字,下面的話卻隱沒了下去。
李何圖抬起雙臂環抱住眼前人的腰身,安心地閉上了眼。
兩人就那麼安靜地依靠著彼此,片刻後,李何圖才說道:“凱撒,坐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