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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沉浸在靜謐的黑暗中。
臺下坐著近百名觀眾,卻絲毫沒有聲響。他們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嗒。
一聲輕響,一束白色的光投射在舞臺中央。
一把原木方椅。一架大提琴。一個男人。
他微微側著頭,環著他的琴,彷彿世上只有他們能夠彼此依偎。
他的右臂一動,琴弓劃過金色的琴絃,低沉朦朧的琴音像是展開了一匹華美大氣的東方絲綢,那絲綢延展開去,拉開了一個史詩般的宏大畫面。
那琴聲初時沉鬱,讓人不禁屏氣凝神,肅然起敬。
突然,一個高音突入,似是掀起萬丈狂瀾,洶湧襲來,將你的身體、神智完全湮滅,渾渾不知所在。又仿是吹響了戰前的號角,千軍萬馬倏忽而至,鐵騎刀槍懾人心魂。
便只能任憑那琴聲,隨它的高亢而激越,隨它的低鳴而傷感。
這無能為力的失控感叫人害怕,可偏偏在你想掙開它的時候,尾音處那纏綿動人的顫音像是海妖惑人的歌聲讓你心甘情願被它所俘獲。
偌大的舞臺不再空曠,他的琴聲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這舞臺便是他的王國,琴弓為仗,他是這個殿堂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曲終,男人保持著最後一個收音的動作未動。
然後,他垂下了琴弓,緩緩站了起來。
一個掌聲率先響起,人們這才想起應該鼓掌似的,漸漸地掌聲越來越大,幾近雷動。
男人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著光,人們到了這一秒好像才突然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英俊的東方面孔,但冷漠和孤傲遮掩了他精緻的五官,剛才的深情和多情似乎都是眾人的幻覺。
難怪媒體給了這個天才的華裔大提琴家“孤傲的大提琴詩人”這樣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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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男人冷著一張臉,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將大提琴放入琴盒。
“太完美了!李,這次巡演真是太完美了!”
身邊的棕發男子握著拳頭,顯得很是激動,然而李何圖卻淡漠說道:“安德烈,幫我訂明天去裴濟的機票。”
安德烈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驚恐地叫道:“不不,李,你不能每次都拒絕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應酬,但是這次是贊助方那邊的大老闆給你慶生,你多少要給點面子吧。聽說他是真的欣賞你,不是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你就……”
李何圖背起琴盒,說道:“當初我們說好了,我只管拉琴。”說完,推門走了出去。
安德烈跟在他身後,勸道:“是,但那時你還太年輕。李,現實生活裡不是隻有拉琴這一件事。你已經三十四歲了,馬上就要三十五了,不該再那麼天真了。我們都要學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