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著打火機,很快熒火亮起。
——繩沒有潮,還能點燃。
柏應洲又從櫃子裡找到了燭臺,把蠟燭固定在金色的蠟燭臺之上。
現在看來,這地方就像是鳥籠一樣,怪瘮人的。
“虧你還能回來住,要是我轉手就變賣了。”俞沅抱著手臂摩挲了幾下。
柏應洲忙著手裡的事,隨口應了俞沅。
俞沅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應用桌面,頓時覺得光影閃爍。他倒吸一口涼氣,他緩緩轉過腦袋,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他慌亂了一下,隨後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用影子也想嚇到他?
俞沅冷哼一聲,抱起手臂任由著那個黑影張牙舞爪地想要吞噬他。
柏應洲從後面出來,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惜,輕聲低喃道:“竟然不怕。”
俞沅拍了怕胸脯,驕傲道:“咱們搞社會唯物主義的都不怕這個。”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但是這個地方確實很適合講鬼故事。”
老宅、停電、燭光。
這不正是鬼故事三件套?
俞沅坐在沙發上,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回到這裡來嗎?”
所以臥室才是被打掃好的,所以才有換洗的衣服在這,浴室也很幹淨。
柏應洲動作一頓,沒想到俞沅會這麼敏銳,“偶爾。”
俞沅沒頭沒尾地說:“你知道嗎,講八卦時不是會有那種說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了,非要你纏著詢問他才肯說的那種人嗎?或者更惡趣味的,幹脆就只講一半等著你幹著急。”
柏應洲側身,“嗯。”
俞沅翻了個身,撐著腦袋一耷一耷地說話。
“然後這些人每次跟我講到一半就停止時,我都懶得問他接下來怎麼樣了,不感興趣。”
柏應洲勾起嘴角看向俞沅,感嘆:“還有這種人啊。”
俞沅望著天花板出神,“其實我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我對接下來的故事一點都不好奇呢。我真的沒什麼求知慾,過日子也只是在混。”
柏應洲卻認真地:“你這樣很好,輕松自在。”
就像平時遊手好閑的社會混子回家多吃了一碗飯,還被溺愛的長輩誇了一樣尷尬。
俞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是理不直氣也壯地接受了贊美。
俞沅撐著腦袋,偏頭看向柏應洲,“我剛剛說那些是想證明,在大多數情況下我都不是個喜歡刨根究底的人。”
柏應洲挑了挑眉,“看得出來。”
俞沅表情難得地認真,“但是我想了解你,總覺得你好像知道了全部的我,但是我還不完全知道你。”
他覺得柏應洲不一定是穿書的,但多少有點其他因素,不然怎麼解釋這人跟小說裡完全不同?甚至還對他的改變一點都不好奇。
柏應洲撩起眼皮,難得的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