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答案,白根就攏了攏白斂的衣服,一副捨不得的樣子:“小弟,二哥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時刻想著二哥,二哥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二哥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身邊的,你千萬不要怕。”
“二哥,給。”白斂從行李中摸出一張名片,遞給白根,上面赫然就是他開的那家小診所的名字和地址。
白根從白斂的手中接過那張名片,小心的放到自己最裡面那層衣服的荷包裡,完了還特意拍了拍,生怕一不小心那名片就掉了。
用個竹筐,往裡面裝滿了在這裡收割的草藥,白根走幾步就要回一次頭,本來已經走到了縫隙口了,又突然折了回來:“小弟,衣服千萬別脫,就是要脫也要等到走出縫隙。一定不能忘記。”
白斂點點頭,證明自己絕對不會忘記。
這樣白根才更加捨不得的進入了縫隙。
伸個懶腰,看著二哥終於消失在眼前的身影,白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能夠找到二哥真好,希望也能趕快找到大哥吧,二哥只有和大哥在一起,才會變得跟正常人差不多。
按照他和白根約定的,白斂等白根走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才拿著自己的東西往外面走去,穿的和熊一樣,行李也不輕,如果不是白根沿途做了記號,白斂根本不可能從裡面走出來。
“嘿,猜猜……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從樹幹後面猛地蹦出一個人,大概是認錯人了,在看到白斂的模樣後,一臉驚訝的指著他。
白斂搖搖頭,頓時感覺有些頭疼,這個家夥不是他上山時看到的那堆孩子裡面的一個嗎,難不成……
“喂,我在問你話呢,別發呆了。”
“拿手指指著別人是沒有家教的行為。”白斂一本正經的看著少年。
少年一聽白斂的話,切了一聲,又是一個跟他們老師一樣的老學究,真是討厭:“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你來的嗎?”
白斂搖搖頭:“不是我的,也不會是你的。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我又不出去,怎麼會知道怎麼出去。”少年瞥了一眼白斂,完全就是一副俯視的模樣。
白斂搖搖頭,怪不得他當時看那個年輕人那麼一副操心操碎了的模樣,帶著這麼一群叛逆的熊孩子出門,還真是難為他頭發沒有掉光。
既然沒有共同語言,也完全沒有交流的可能,白斂也不準備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了,拿起自己的行李,他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他就不信,既然他能夠走進來,他還走不出去了。
身後有人奔走在枯枝爛葉上特有的沙沙聲,白斂估計是那個少年的朋友找來了,腳步更快的想要離開。能和這麼一個叛逆少年成為朋友的,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乖孩子。
“恩人,恩……人,等等,等……”喘著粗氣的聲音不斷響起,白斂往前走著,根本沒認為那會是對他說的。
結果還沒等他再走幾步,那個叛逆的少年從旁邊突然抄到了他的前面,一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你裝什麼大夾子螃蟹,金哥喊你你沒聽到啊,是人到中年得了嚴重的中耳炎,還是覺得我得罪你了,你想欺負金哥?”
白斂被少年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明明他和這個少年年齡差的不太多,但是一聽少年說話,他就有種自己只能是長輩的感覺:“首先,我需要更正一點,我不叫恩人,我不姓恩,絕對不會單名人。第二,我還要更正一點,中耳炎,是指咽鼓管鼓室、鼓竇及乳突氣房全部或部分結構的炎性病變絕大多數為非特異性安排炎症,尤其多發於兒童,只會在感冒後、乘飛機下降或潛水時,突然出現聽力下降,對於平時並沒有影響。”
“我管你什麼感冒後、乘飛機、潛水的,我就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金哥,是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少年聽不懂白斂那一大堆專業術語,他可不是那些大學生,他就是一混混怎麼樣了。
年輕人拉了一把少年的手,氣喘籲籲的好不容易才直起腰來:“抱、抱歉,他從小父親就離世了,是他母親一手帶大的,後來母親又改嫁,所以他一直沒有什麼安全感,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
話越說越順,年輕人在心裡嘆了口氣,對於他繼母帶來的這個弟弟總以為有人要害他的想法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你早上不是在望天涯那邊救了兩個孩子嗎?我就是帶他們過來的人,你救了他們一命,我喊你一聲恩人也不算過了。”
“現在哪裡還有人‘恩人恩人’的喊,如果你不介意,就喊我一聲小斂就行了。”白斂對這個人的感覺還不錯,和旁邊那個叛逆少年完全不一樣,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誰要你幫忙,別以為我喊你一聲‘金哥’你就蹬鼻子上眼,我看不僅他看不起我,你也沒差。”少年倒是一點都不領情,反口就脫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