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斂看著重澤整理床鋪的背影,壓下了正在不斷劇烈跳動的心髒,不斷的提醒自己,他是醫生,和病人一起睡是因為要隨時掌握好病人的情況,和其他的任何都沒有關系,所以書裡面的場景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對著自己說了好幾遍,白斂才深呼吸一口氣,走進了臥室。
“這樣可以嗎?”微微側身,展現到白斂面前的就是已經鋪好了的床。
不大的雙人床被分成了兩個部分,疊得整齊的被子將床分的十分平均,肉眼看上去沒有絲毫誤差。
“你怎麼做到的?”白斂看著床的時候,眼裡的驚訝無法掩飾。
“做多了就習慣了。”坐到床上,重澤的表現非常自然。
看到重澤已經坐到了床上,並且準備進入被子,本來還有些不敢上前的白斂也不好意思繼續在外面站著了。
將外面的燈給關上,門也鎖好,進入臥室的時候臥室裡面的大燈已經被關閉,只剩下重澤那邊的床頭燈還閃爍著姜黃色的亮光。
白斂看了一眼已經閉上了眼睛的重澤,知道是他做的,也知道他應該還沒有睡,畢竟房間裡面的床頭燈也就那麼一個罷了。
轉到床的那一邊,小心的試探著坐到床上,確定了床不會塌掉,也不會影響到旁邊的人,才將全身的力氣給放了下去。
慢慢的拱到鋪好的被子裡,白斂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本來一直亮著的床頭燈忽然就關上了。
在一片黑暗中,還沒有絲毫睡意的白斂睜著大大的眼睛,想要盡快的適應黑暗,讓視野中彷彿黑紗一般的感覺消失。
呼吸聲在極其安靜的房間裡面無比的清晰,不同於自己節奏的呼吸就如同打鼓一般,重重的,讓人感覺不安。
不敢隨便動,不敢把手伸出來。白斂把自己縮到被子裡,就彷彿裹上了一個厚厚的蠶繭。
“睡吧。不會有事的。”低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帶著抹不掉的軍隊印記。
但是白斂卻覺得沒有那麼緊張了,翻個身,將頭埋入枕頭中,味道還是一樣的,他只要好好睡覺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當白斂有了感覺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伸出手揉揉眼睛,白斂清楚的感覺到,他現在已經恢複成了他往常的大字型睡姿。基本上所有和他一起睡過的人都知道,他睡覺不老實,會一直不斷的翻動,就彷彿運動神經和精力一起過剩了一般,而且頭一天白天越是勞累,晚上的情況就越嚴重。
希望重澤不會被他折騰到了吧。
迷迷糊糊的,白斂還是在心裡對重澤說了一聲抱歉。
其實雖然現在已經是豔陽高照了,但是實際上白斂覺得他也沒有睡多久。大概是重澤的身體太弱了,脾胃完全無法接受湯藥的刺激,所以大晚上的他就直接吐了出來。
雖然重澤的動作和聲音都已經非常壓抑了,但是白斂仍舊感覺到了,而且醒了過來。
面對那個自己難受的要命還要對他說抱歉,然後命令他去睡覺的家夥,白斂很不客氣的在他吐完後直接上了淡鹽水,而且是滿滿的一杯,看著他喝完。
看來湯藥還是要再斟酌一下。
房間裡面彷彿還彌漫著被吐出來的湯藥味,苦苦的還有些腥味,聞上去讓人反胃。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肉,木有肉湯,大家別想歪了,這兩人現在還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感情還是要慢慢積累,然後突然挑開的。下面是斷了好幾天的小劇場,繼續咱的《一枝花·白斂》——我是個殺不掉、毒不死、跑不動、說不能可憐憐一隻小白斂,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想不清、弄不透、進不去、出不來陰狠狠百轉輪回陣。我玩的是金銀針,飲的是百藥酒,賞的是火煉蛇,攀的是永不休。我也會死亡、會重生、會開藥、會針灸、會罵人、會毒舌、會下套、會救人、會小白。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喚,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那,那其間才不向一忘皆休那路兒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