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呵呵,對啊,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那般超脫濁世的人兒怎麼可能去嘛,眼見著貫墨的手伸出來,駱錫巖居然沒躲閃開,就被兩指以極快的速度捏住臉頰,用些力氣一扯:“敢這樣說我?知道咱們管家的家規麼?”
“什麼家規?和你說個笑而已嘛。你的手別再揉了,臉都要腫了,誒,別摸我脖子啊,癢癢……啊,有人敲門,快放開我!”沖著門道:“是清綢吧,進來。清綢,你洗好了啊,貫墨,把手拿下來啊。”
清綢敲開了門,披散著濕頭發進來:“駱大哥,我剛好像聽到你叫我了,有什麼事?”見到兩人不避諱,熱氣騰起粉了一張尖下巴小臉。
“下午沒事的話咱們一起去坐船遊河吧?你過來看。”駱錫巖走到臨護城河的窗邊,指著一排排小貨船興奮的指給清綢看。
“恩,好。”清綢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幽幽曲曲的河道,隱約可見河底長滿青苔的圓石,蜓膀掠過蕩起一圈圈漣漪,倒映著兩邊的灰牆青瓦一層層暈染開,不禁心生嚮往,畢竟還是孩子心性。
第十七話 緣起老人家二
本是要趕路,貫墨見那二人興致高漲,便也隨了性子,中午在客棧叫了點吃食,便出了房到街上,下午的集市將罷,道路比晨起時更為暢通,三人走到河邊,問那掌船人:“船家,你的船可否租用,我們見城中景物宜人想遊這護城河水上美景。”
正搖櫓的掌船人停下手中的活計:“遊是可以,但我現在忙著運貨,眼下哪家船都沒空呀。”果不其然,停在岸邊的烏篷船船頭都載著一筐筐黃白色的新鮮蜜桃白梨,駱錫巖和清綢失望神色難掩,貫墨踱步走過去對那船家道:“不妨事,我們可以先交下定金,待你忙完,再把船靠在這裡,夜晚遊也是可以的。”
那船家點頭答應,貫墨付下銀兩,駱錫巖指著那筐子問:“這果賣不賣,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船家豪爽的笑:“我們這裡的果子包甜包鮮,不要錢,拿幾個吃吧。”
駱錫巖也不客氣,撿了兩個白梨道:“多謝了。”
給清綢遞了一個,一個用袖子擦淨後遞給貫墨:“你嘗嘗好不好吃?”
貫墨抿著薄唇笑道:“你怎麼不吃?”
“那不是就拿了兩個嘛。”
“怎麼不多拿一個?”
“這梨大了些,一手拿一個正好,再者那小船一趟統共能載三四筐,一筐盛的也不多,咱多拿幾個,他都白忙活了。”
“呵呵,錫巖說的對,我不吃你吃吧。”
“啊,咱倆推來推去,不如這樣,掰開來,一人一半不就結了?”正要動手捏開。
“不能,還是你吃。”
“怎麼不能?”
貫墨湊到駱錫巖耳邊輕聲道:“白梨白梨,白首不相離,不相離,知道麼?”
駱錫巖點點頭,再不推辭抬手咬著梨不說話。一嘴下去,生脆多汁,清香汁水溢了滿口,駱錫巖伸出舌頭舔了舔唇沿:“好甜啊。”
清綢也附和說好吃,貫墨道:“我也想嘗一嘗了,上次的桃仁軟糖味道挺不錯。”
駱錫巖看他似笑非笑盯著自己的嘴唇看,臉頓時紅了一片,止了步子,抬眼等了清綢在河堤走了老遠,四周人影稀少時,閉上眼揚起臉:“恩,快些嘗。”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帶著貫墨獨特淡藥草香的熱氣拂過鼻翼,氣息慢慢的貼近,接著便是“咔嚓”一聲輕響,貫墨捏了自己的手將梨咬了一小口:“恩,是不錯,明天走的時候咱們多帶些。”
駱錫巖頓住了,憤憤的睜開眼,抽回手,哼了聲便沿那齒痕咬了大塊下去,貫墨輕笑:“怎麼?哦,是我不對,要不我隨你的意,用你的法子多嘗幾口?”那拖長的音明顯帶著戲謔,駱錫巖扭了頭不理貫墨往前走去。
下午攤子都收起來了,只餘些店鋪開了張,三人閑逛著添了些幹糧糕點和易存蔬果,一路吃吃鬧鬧沒覺難捱便過了酉時,那船家也重信用的靠在堤岸邊,駱錫巖三個過去的時候那漢子正捧著大青瓷碗吃飯,戴頭巾的年輕婦人用竹掃帚清掃著船板上的水果葉子,見了三人來笑了笑道:“幾位稍等下,等我當家的吃完飯就可以開船了。”船家漢子也嘴裡含著飯道:“就好就好,勞煩幾位等了。”
駱錫巖見船板上有小孩玩的撥浪鼓,拾起來搖的梆梆作響,那漢子幾下扒完飯,對那婦人道:“我給么兒買了這小玩意兒,你帶著先回去吧,我跑完這趟也就回家了。”那婦人應了聲,手腳利索的收拾好碗筷食盒和那撥浪鼓下了船,駱錫巖道:“船家,不如你也一併回去,我看大夥的船都栓在這一方,等我們遊罷,還停在這裡,不耽誤你明天幹活,怎麼樣?”給的銀子不少,都夠半條船了,還能提早收工回家,那船家自然是樂意,囑咐道:“幾位公子,這水下沒什麼暗石,水流也緩,慢些劃,可別落了水,若是真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