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生活裡突然少個人,感覺做什麼都是空落落的。原本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現在空閑時間一下子多了起來,有點無所適從。
李謹習慣了凡事先過問一下陳茯,現在逮不到人回應了,突然就跟失去主心骨一樣沒了幹活的動力。
可怕,這才相處幾天?他這容易依賴人的毛病真的半點沒改。
對於陳浩景“棒打鴛鴦”這件事,李謹根本沒放在心上。陳浩景或許對他這個兒子曾經也是有感情的,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骨肉。
但是這點感情在得知妻子完全防備著自己,早早把手裡的資産安排妥當後,他對這個家庭就只剩下忍辱負重。
陳浩景厭惡他、看不起他,同時也不得不討好他。他不敢跟陳茯産生激烈的爭執,只能透過忽冷忽熱的態度來打擊壓制小孩的精神心理,從而達到控制的目的。
如果陳茯能堅定想法,不主動妥協,陳浩景根本奈何不了他。
可惜這種盲目的自信很快就被攻破。
陳茯回家後的第四天晚上,他給李謹打了電話,一開口就是:“我們分手吧。”
他這種鄭重其事的語氣差點讓李謹失笑,畢竟這場戀愛談得就跟小孩子過家家隨手指認爸爸媽媽似的,沒半點實在感。
但是李謹不開心,小孩說分手,就是不想再跟他聯系的意思。
他沒有說話,陳茯也沒有掛電話,長久的沉默在通話兩頭持續蔓延。
過了半天,李謹冷笑一聲,話裡帶刺道:“你是真沒長腦子吧?陳浩景是個什麼東西,他把你當兒子了嗎?你不會真覺得自己還擁有父愛吧?別傻了,你可清醒點吧。”
“李謹!”電話那頭陳茯低沉道:“閉嘴。”
“嘿,跟我就敢發脾氣啦?你跟徐嘉瑤發過脾氣嗎?她沒少甩你巴掌吧?臉上那巴掌印陳浩景有沒有問過一句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偉大啊,為了家庭和諧捨身喂虎,懂事懂得一個二個都在背後笑你傻逼,這獨一份了吧陳茯?”
“我說閉嘴!李謹,與你無關。”
李謹氣得發笑,舌頭舔過下唇,點著頭說:“嗯對,與我無關,也確實跟我沒啥關系。那你要分就分吧,我也不上趕著了,明天抽空把你行李帶走,以後千萬千萬別跟我聯系,別讓我瞧不起你哈寶貝。”
他說完,果斷掐斷通話,把手機往兜裡一塞準備出去工作。
往前走兩步,正好與儲物櫃另一邊的同事對上眼。
女生往後嚇一跳,抱著奶油桶結結巴巴地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沒有故意聽你打電話。”
“嗯,知道了。”李謹往後捋了把劉海,
因為氣還沒消,臉上沒什麼表情。他順手接過女生懷裡十斤重的奶油,徑直往後廚走。
等他從後廚出來,路過用餐區時,聽見店裡兩個姑娘湊一起小聲嘀咕:“謹哥竟然也會兇人,真的好魔幻,我一直都覺得他脾氣超好,老好人的那種,他會兇人,真的難以想象你知道嘛!”
老好人,嘖,李謹嗤之以鼻。
他煩死人際交往了,從小到大一直都不喜歡。
與他人聯系最頻繁的時候,應該是他在山區支教的那幾年,縱然不得不恪守教師職業準則與學生和家長進行一定的語言行為交流,他也是學校裡最冷漠的老師。
可能是死過一回,他心胸一下子豁達不少,能夠心平氣和地跟人交往了,也能像模像樣地裝個體麵人,陳茯的存在又大大提高他的忍受度,所以造就這麼副溫柔人設的假象。
可惜脾氣再好也收買不了小兔崽子的心,李謹恨得牙癢癢。
他理解陳茯的選擇,沒有人能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陳茯在選擇時只注重關系的穩定性,他缺安全感缺得可憐。相比於隨時會散夥的戀愛關系,他選擇永恆存在的血脈聯系再正常不過。
但是理解歸理解,沒有人會因為背叛者的苦衷而不計前嫌。他太慣著陳茯了,跟錯主人的小狗一定要受罰。
十一月份路邊的梧桐樹黃滿了葉子,涼風吹過簌簌地往下落,江城的秋意濃厚得化不開,已經漸漸有了入冬的苗頭。
李謹已經習慣了兩點一線的獨居生活。每天按時上下班,閑暇時偶爾會掙點外快,他消費欲不強,房租是最大的開銷,七七八八大概每月能存下三千塊錢。
有時候看著存款的數額還挺滿足,有時候又想這些錢連件陳茯的襯衫都買不到,存這點雞零狗碎的一點意思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