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浪費時間了。”謝懷禦說。
鄧景年對小吏說道:“這些賬冊都給他謝懷禦留著,方便明日來了接著查。”
“不必了,我不過是個小小大人,攝政王哪能天天給我寫手令。”
謝懷禦與四位文官作別後就回了府,夜色已深了,他不願晚間去打擾蕭尋章,只得等著明日再談了。
次日,蕭尋章看著點過卯就回府,急急來向他稟告的謝懷禦,頗為驚訝:“這就查出來了?”
“沒有。”謝懷禦將昨日之事告訴蕭尋章,有些懊喪地說:“打草驚蛇了。”
蕭尋章溫聲說:“這倒沒有,你反應很快。若我沒猜錯,待你今日再去,定然會發現賬冊上的漏洞。”
什麼意思?謝懷禦迷茫地看著他。
“你跟我來。”蕭尋章帶著謝懷禦往書房走去,問他:“若你在度支司已查出了漏洞,該當如何?”
謝懷禦想了想,說:“縱使我心有疑慮,但應該還會繼續查下去。”
“查下去,若屆時結果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你又該當如何?”
謝懷禦遲疑地說:“停手?”
“不,”蕭尋章說:“一旦你上了他們的第一個套,就說明你不是個會及時止損的人,他們會引著你越陷越深,最終指向一個不能查的目標。”
“不能查的目標。”謝懷禦問:“皇室嗎?”
蕭尋章點頭:“彼時就算你願意放棄先前的沉沒成本,皇室也不會不對你起疑心。”
“可你也是皇室。”謝懷禦說。
蕭尋章推開書房的門,說:“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說一個皇子,皇家為什麼要疑心他呢?”
“你早就知道?那為何還讓我去查?”謝懷禦面露慍色:“我若沒有及時收手,你該當如何?”
“怎麼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你抽身的速度可比我想象的快。”蕭尋章莞爾:“更何況,我在後頭看著你呢。他們下了鈎,我不去咬一咬,豈不浪費他們一番美意?”
謝懷禦凝視著他,說:“這個鈎子元和四年就下上了,對不對?那時鄧景年來挑釁我,是故意給你機會去查度支司。”
蕭尋章訝然地看著他,片刻後,失笑說:“你真是......太有天分了。”
“那你查出什麼沒有?”
蕭尋章不作聲,臉上表情明白地寫著“你說呢”。
謝懷禦略一思索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每次跟蕭尋章說話說到最後,言辭出口總是情不自禁地不過腦子。
都是因為蕭尋章長得容易令人分心了,謝懷禦冷靜地想道,幸好我不是與他對立。他尷尬地轉移了話題,問:“那你是有別的頭緒了?”
“嗯。”蕭尋章在書案上攤開張紙,說:“你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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