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起榻了。”香葉聽到了聲響,當下端著溫水和帕子就過來到了這榻邊。
溫熱的帕子撲在寧妍旎面上,驅散了她的迷濛之後,寧妍旎後知後覺才發現,寧子韞自幾日說了不來她承禧宮,就當真這幾日沒來她承禧宮。
也不知道寧子韞又想玩什麼把戲。
寧妍旎蹙眉看著。
她的眸光望過榻間平整的被褥羅衾,又望向還在榻下吠著的杏子。杏子見她醒了,便伸出後邊一隻小爪子出來,求救地喚著。
寧妍旎抱著它在懷裡,抬起它的後爪一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繫上了個金鈴鐺。
杏子一貫喜歡跳到它榻上,寧子韞在時,抬手就會將杏子丟下榻。眼下寧子韞幾日未來,杏子竟也沒跳上榻。
寧妍旎蹙眉看著杏子後爪的金鈴鐺,造得是有些巧致。
不是尋常的圓鈴鐺,鈴鐺的左右倒像是別的什麼材質,拎著杏子左右搖了搖,鈴鐺也沒響。
杏子見自個主人悟不到,當下就急得瞠圓了眼,掙著就從寧妍旎懷裡跑下了榻。
在榻下的杏子跳回了榻上,這下,金鈴鐺終於響了。
原是個防小賊上榻的鈴鐺,寧妍旎鬆了眉。她稍忖了下,任著杏子示意小吠,寧妍旎也沒去解了杏子爪上的那金鈴鐺。
香葉聽見了,也很是驚奇,“長公主,咱杏子上什麼時候還綁了個金鈴鐺。”
杏子還在吠著示意,只是寧妍旎面色淡淡地隨意回著她,“可能是半夜什麼賊人進了殿綁上去的罷。”
寧妍旎殿內的書案上還放了一堆書。
都是那日寧妍旎去言德殿送湯時,在那香色書架幾上看到過的書。
連之前那捲外封著嚴實蜜蠟,卷側上寫著“聖祖·密”的隱晦,都已經拆了蜜蠟,現在就放在她殿內的書案上。
阿梔顯然也看到了那一堆書,她見寧妍旎走到案前,半響沒有說話,最後還是伸手拿起了那捲曾經封著蜜蠟的書,翻了起來。
“長公主。”阿梔端著溫茶水到了書案旁隨侍著。
見香葉退了出殿,阿梔才拿出了一卷畫,輕聲說道著,“長公主,這是餘公子託人帶給長公主的,說是澤哥兒踏青的課業。”
寧妍旎伸手接了過來。
上面畫的是那日踏青,草野綠地上,一襲玉渦錦裙的寧妍旎站在錦簇的芍藥之旁,清夭濯濯。
那日,寧妍旎同餘還景說完,寧妍旎甚至沒敢去看餘還景是什麼表情。
但寧妍旎自己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坦誠在的,她看多了兩眼,便把畫卷遞給阿梔,“好,收起來罷。”
阿梔輕聲應了是。
阿梔嘴上不敢提,心裡卻直犯嘀咕。
她道餘還景是個謙潤君子,也知他為人持禮方正。但沒想到自踏青回來後,除了送這副畫過來,餘還景便再無其它的表示在。
當真是她自己還暗自期望著餘還景是自家小姐的良配,阿梔現在氣得只想跺腳。
阿梔手上的畫卷還在卷著,剛收卷一半,香葉便進殿來了。
“長公主,陛下來了。”香葉上前幾步說道著。
而且今日的陛下還與往日有些不同,香葉匆匆一眼抬過,便覺有些奇怪。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