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妍旎看出了他眸光之中那赫然的谷欠念和想要。這不是純粹的酒,是來止疼的。她微微垂目,接過他手中的杯盞。
寧子韞看著她接過酒杯,和他的手交錯而過。她接過飲了下去,飲得太急,眼尾都辣得沁出了淚。
寧子韞伸著手到了她雪腮旁,卻被她避了開。
她又喝了一杯,淚暈在她姣姣勝月的臉上。好一會,她才發出聲音,“你輕些。”
寧子韞沒應聲,伸手將她抱離了凳,但他沒有往鮫綃帳走去。
他望著那還在燃著的歲火,那麼烈,那麼盛,是不會滅的。但鬼使神差地,他現在就是信了那一套迂腐得不行的俗論。
他不想明年有什麼不如意,是他沒辦法掌控到的。他要看著這歲火,直到真得過了這個年。
所以寧子韞低聲問著她,“在這裡,可以嗎?”
寧妍旎的唇_齒扣著。
殿內的絨毯迤邐工緻,纏上枝的芙紋染著紅線在明黃之下。彩絲短茸,線雖然車欠,但媚人兒未著寸縷的白膚更嬌。
羅襪繡鞋的最後褪下,掌腹的礪感摩了身,寧妍旎便忍不住將手環在了身前。
她臥在玄色龍紋袞服和丹紅的錦綢裙袍之上,美人如畫惹眼,很是荒唐,很是讓人持不住。
寧子韞覆了上去,他的十指勾著她的手,一指一指地將她指縫盈滿,一如他的火燙,寸寸分分。
曖昧在他們之間拉成了絲,爾後暖意將它溶溶化成了渠。歲火的焰炭不時發出一聲啪響,隱隱還能聽見響聲中的水作潺潺。
她的鬢發散亂在地,他為她佩上的那耳璫,上面的玉珠正不住地相碰作響。
一殿的羞明隱晦。
“喚出來。”寧子韞輕闖著,身_下的芙蓉枝間明明受不住。
他這次行事放緩了許多,她一直受不住,他便一直等著她。也許也是因為他這次溫柔了些,她反而更犟了些,一聲低泣一聲哀求都未發出來。
真不喚,他輕笑。闖得更進,讓她因著他的力,攀著他往他火處送。這麼猝不及防地一下,終於讓她五感都忍不住地跟著悸慄。
她嗚了一聲,終於回過臉看他。巒滿處又是遍紅,任他擺布著,媚緋一點點漾上她的臉。
花愈發地紅,他埋在花間,推得熱流淌在芙蓉枝間,淌流到宮毯之上。
此時的她,都是他的。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寧子韞不由地將行事的幅度放得更小更慢,也將這一場的淩遲拉得更久。
殿外宮人行經的腳步愈發匆忙,無人知,殿內已是一室的旖旎。
宮城的崇文鐘杵響起時,寧妍旎已有些失了神,這年終於是熬過了,卻還有五個月。
然而在她身上還在行事的寧子韞,在這一霎,有些沒了分寸地棄了韁繩,直直地進到峽底谷深那端。
在又一湍汙流淌到毯上時,他覆上了她的唇,讓她的嬌咽不甘都進了他的唇齒。
比歲火的焰還要灼人,她在他的身_下忍不住到達了頂點,寧妍旎哽著,止不住的身子輕輕簌著。
寧子韞卻捨不得這媚緋自她臉上消減,他留在峽底,在重新進退之間不定著。
宮城之外已是滿城的煙火。但是隻有在此刻,她才管不住自己。
她的眉目在一番顛搗之後,盈著漾起水光的亮。
鮮活的煙火氣也只有在這一刻,才浸進了她的身子,讓她的骨血,都跟著熱滾了起來。
“我們守完歲了。”寧子韞啞著聲在她耳旁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