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關合上,寧妍旎沒有多的選擇,只能從羅衾顫著伸出手,抓過了那件鴉青外袍。
寧子韞就站在榻邊,直直地準備看著她穿衣。
果然他就是沒有一絲廉恥,寧妍旎羞憤,難掩赧然地轉了一側。她褪下羅衾,留了個瑩白落_紅的後背予寧子韞,便手顫著披了他的外袍上身。
她的腰很細,還經不起碰。昨夜叫他掐得,現在腰窩處都已經是一片青紫。他的衣在她身上,空蕩蕩地餘了一大片的衣布。
寧子韞擰眉杵在榻邊。看不過眼她這般的手顫月退抖,他冷著一張臉上前,眼也不抬,直接幫她把腰間的束帶一拉一系。
“我的,那個荷囊呢?”寧妍旎拉住寧子韞要離開的手,倉惶著開了口問他。
她剛才昏昏沉沉沒有想太多,現在著了衣,想起那個她十數日都未敢離身的荷囊。生怕它被寧子韞褪她衣時也隨手擲了,當即杏眸都瞠大了看他。
任著她的小手拉著,寧子韞動作一頓。
憶起昨夜剛開始撐俯著的桌案,那時的她已是寸絲不掛,記憶回籠,兩人的眸光便難得一致地都轉了過去。
桌案之下,一個天水碧色的荷囊靜靜躺在那。
“裡面有什麼,值得讓你來這都要帶著。”這荷囊對她來說顯然很重要,寧子韞垂眸看著她一變再變的臉色。
“沒什麼。”
寧妍旎平複了下剛才以為丟落後狂亂的心跳。那荷囊裡面還放著那大璋組玉,雖然太子已廢,但這大寶璽印是不能丟的。
只是承禧宮現在的宮人也不聽她使喚,她的一言一行和所有物什都在寧子韞的監看之下,所以她才這麼冒險,一直隨身攜著。
“那裡面放著的是澤哥兒和細細給我寫的信,我日日帶著,捨不得離身。”寧妍旎拉著寧子韞的手未放開,“你若是不相信,我等下可以給你看。”
日日帶著,捨不得離身。她就是對溫府那兩個小孩這麼愛護,所以才會受他這鉗制留在這。聽了她這話,寧子韞也失了去看那荷囊的興致。
“我們去用膳罷。”寧妍旎打量著寧子韞的面色,輕聲開了口。
她這樣的言語,寧子韞向來是沒拒絕的。寧妍旎默著,她是被寧子韞抱著坐到了膳桌旁的,隔著一層布料磨著,寧妍旎不舒服,但也沒再開口。
膳桌有十來步之大,明明就只有他們兩人,早膳卻琳琅布了一滿桌。
除了五穀五果所制的湯羹粳糕,花捲小果,軟燴小菜,還有極是葷腥的燒麅肉和鹿筋折鴨子熱鍋。
看得寧妍旎分毫不想下筷。
而這麼大的膳桌,寧子韞卻一定要坐在她身旁,讓她食不知味。真是寧可不吃,寧妍旎蹙著眉。
這是寧子韞登基後,在這禦和殿內度過的第一個清晨。
寧子韞之前在營中就養成了不喜歡人佈菜的習慣,杭實這些跟在他身邊久了的人知曉,但寧妍旎不知。
看著她的筷連拿都未拿,寧子韞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想為難她。
寧子韞放了一筷子的麅肉進了口裡,落了腹之後,他淡淡地提醒著還未動的寧妍旎,“如果我理解得沒錯,皇妹你這半年,是不是應該伺候得好些?”
伺候,聽了他的話,寧妍旎一時窒住,有些反應不能。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