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韞正冷眼看著回月,酒喝完,她就為他斟上酒。碗裡七分滿後,她就停下未繼續斟。
很好,很懂事。想起那張不情不願的小臉,寧子韞狠地擲了手裡的碗,他冷聲喝道,“把臉抬起來。”
回月順從輕柔地抬起了頭。見著眼前的貴人,竟然還是原先之前篷帳中的那個帳主人時,回月的心微微一滯,但是很快便恢複了過來。
她溫柔乖巧,杏眸桃腮,端坐著的體態也很是妖嬈,嘴上說著的話也都是他想聽的。
但寧子韞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不滿意。
他一點也不滿意,不順心。
被寧妍旎撥起的氣一直悶在他心上,他想發洩在寧妍旎身上,讓寧妍旎為她的嫌憎不願啜著泣,求他放過她。
讓她哭著,說她以後一定會只為他一個人哭,不再讓他人沾染她半分。
但是寧妍旎根本不會,她求他放過她,那是因為他的脅迫,他的強逼。
他難道還真得只能找寧妍旎這一個女子不成。
現在,他身前這個女子,明明和寧妍旎長得有兩分相似。看看,那雙杏眸,那副身姿。
可寧子韞就是不滿意。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覺得完全地失了那股子火。可是憑什麼,寧妍旎的唇,寧妍旎的身,才讓他有想沾身的谷欠望。
寧妍旎哪會這麼乖巧為他斟酒,這麼毫無抗拒地順從他。她都是哭罵著他,杏眸中那般的瑩潤水光,他輕輕一碰,就要掉落。
她可真是好笑。不是因為這些什麼富貴顯榮,什麼權位滔滔,就來巴結討好他。她要的,只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孩婢女,還有那條小犬的安好。
寧子韞發狠地掀了桌。
杭實就守在殿門外,不敢離開半步。
想起這女子的相貌,杭實心裡也有些打鼓。他緊張地站著,想聽殿內的聲音,又覺得這好像不是他應該聽的。在這等到明日清晨,殿門開啟,他也就知道了。
只是回月進去還未到一刻,杭實也才揣摩了一半的心思,殿內哐當一聲地響聲就直接傳到了殿外。
這般激烈得,杭實眼神示意殿外的守衛,不讓人進去攪擾。
只是,緊接著,一雙素手拉開了殿門,回月哭著走了出來,“勞煩,勞煩大人,送回月回去罷。”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面上姣愁如西子,委屈和不堪讓一般的男子見了都不忍。但杭實面無表情,並且大失所望,杭實只想問她,“伺候得不好?”
聞言,回月掩面,哭得更厲害了些,“回月還未近身,貴人便說了句‘惡心’,然後就怒喝著讓回月滾了。”
杭實心下一梗。
揮手讓旁邊守著的人將她送回季經彥那,杭實心裡也沒了底。他尋思著,這夜還這麼長,他是不是應該再去尋個女子過來。
但是殿內的人已經喚人抬了冷水,好一會後,寧子韞從殿內走了出來。
他的面色沉沉,抬步便往書房走去,聲音冷得堪比臘月飛雪,“未處理的摺子都呈上來。把人都派出去,再找不著太子,你便回朔北去守邊。”
杭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