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是不大可能的。
那會到什麼樣的程度,寧妍旎也沒有思緒了。她在後宮之中,很多事總是身不由己地無可奈何。
若是真的兵起宮城,她能趁得亂出宮,無論最後孰勝孰敗,皇後和太子對她的承諾,還有寧子韞對她的脅迫,那都不關她的事了。
她閉眸總是想起秋獵那時,她夢裡那般駭人驚怖的情狀。她也很想直接寄希望於太子身上,但是她也很怕太子像夢中那般真的敗北。
所以她將大璋組玉給了阿梔,讓阿梔悄悄地瞞著承禧宮的其它人,去了皇宮北邊神武門。
當是給自己再多一小道的退路。只是不知,這會阿梔能不能出去,出沒出得去。
若是自己真的猜錯了,寧妍旎想得面色透白,她手下的動作也不由一緊。
她本來正撫著杏子蓬鬆的毛發,手這一抓緊,杏子便哀哀地低吠了一聲。
“公主?公主的臉色,從本宮到了承禧宮開始,就好像越來越差了。”塗著黛紫丹蔻的指尖來到了寧妍旎眼前揮了揮。
容妃嗔著嘴說道著,她今日來也可也不是來閑坐著。看著寧妍旎這臉色,寧妍旎這也不能這麼不歡迎她了罷。
她現在和寧妍旎正一同坐在承禧宮的院落之中。
院中的楸花秋季便已全部落完。到了現在的節氣,楸樹上的葉子都所剩無幾,只餘下光禿禿的枝椏,上頭還掛著些微正在融著的白雪花。
寧妍旎聞言只得轉眸看向容妃。
容妃今日一襲妃色繁複百水裙,翹致的海棠髻上,綴著的金步搖上還鑲著顆頗大的南海明珠。
相比起面容朽頹的皇上,容妃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了。
“公主怎麼這般瞧著我?”容妃又開始嗔著說話,“公主最近是病了?還是想什麼事想得這麼清減了?”
“還是說,公主有些難以抉擇的事?本宮可是有好幾個妹妹,倒是可以幫公主解下小小的心。”
容妃說著,指尖便越過了相隔著的桌案,輕輕戳了下寧妍旎那飽滿的綿軟。
只是杏子的反應很快,揚起爪子就拍下了容妃的手。
容妃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佯作驚怕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哀憐嘆著,“這西施犬也是千金難尋,這宮內除了皇後太子,本宮都不知道還有誰能有這般的手筆。公主該不會,現在是在想著太子罷?”
這容妃,簡直莫名其妙,跑過來承禧宮一坐便是一個時辰了,愣是賴著不走。
說話之間不是打哈說笑,就是探查問詢。
寧妍旎都快聽不下去了,她面上有了些許惱意,言語間也沒有那麼客氣,“容妃娘娘若是無事,還請回宮,現在時辰也不早了,等下我還有些事。”
容妃臉皮卻是一貫的厚,“有什麼事,我可以等公主先處理了,然後再一起多聊一會。”
“還有,往日公主身邊的阿梔姑娘,怎麼今日本宮坐了這麼久,都還不見她呢?”容妃說完,還重新鄭重其事地將這院落掃視了一圈。
作者有話說:
解釋一下哈:
1、架空,官制多參考唐宋
2、宮門多是參考紫禁城宮門進出條規,各朝代有些不同,此處微調
3、大寶璽印,類似於皇帝的玉璽那種加蓋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