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和他的為人品行是兩副樣子。
他的書案,邊邊上還放著一枚銜珠桃形紅珊瑚耳璫,似乎在火辣辣地提醒著她,她曾是個背信之人。
眼看著他已寫滿一頁宣紙,又翻了一頁也不準備停筆,寧妍旎低低開口道:“四皇兄。”
寧子韞手下的筆還是沒停。
墨又暈了幾行字後,他才擱筆,鬆了鬆腕,側頭看向寧妍旎。
寧子韞勾起了唇,“這麼晚,皇妹怎麼來了。”
寧妍旎的嘴唇顫動了下,她艱難地說道著,“四皇兄,皇妹來求你,求四皇兄今夜庇護皇妹。”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寧子韞笑得連連搖頭。笑完之後他又執起了筆,伏回案前,“皇妹怕是走錯地方了。”
“杭實,送公主回去。”
寧子韞丟下了這句冷凝無情的話。
看著門口的杭實聞聲進了來,寧妍旎的心寒涼到了谷底,她問著寧子韞,“四皇兄是要把我送回哪裡?”
寧子韞頭也未抬。
倒是杭實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就替他回著寧妍旎:“方才在哪遇到公主,杭實自會送公主回到哪。”
那不就是送回皇上那裡。
她就知寧子韞不可能直接就送她回承禧宮。
上次寧子韞卑鄙地脅迫她,她過後仗著自己已經平安,就翻臉賴賬。
這次遇上這麼個事情,寧子韞就恨不得把她直接送到皇上手裡,看她備受磋磨,以消他上次心頭之恨。
只是,他明明也可以救下她的。
寧妍旎推開了杭實示意她離開的那條手臂,心裡的委屈不解簡直要噴薄而出。
她問著寧子韞,“既然四皇兄要送我回去,那又何必讓人在那裡等著我出來?我此次是真的誠心求四皇兄幫我。”
此次,誠心。
寧子韞又抬眼看了她一眼,“今夜或者明日早午,皇妹什麼時候出來,於皇兄而言也無兩樣。”
“而且,皇妹可真是貴人善忘,又想說這些求不求的話來哄皇兄了。”
寧子韞的眼神平直地盯著寧妍旎,聲線有些低。
一如上次寧妍旎矢口反悔,寧子韞離開承禧宮時的樣子。
寧妍旎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瓷白孱弱的臉,映在燈下,尤為可憐。只是寧子韞不為所動,他的聲線平靜得散漫,“杭實,送回去。”
杭實應是。
擔心自家主子也到了忍耐極限,他就想著要上手請這位公主走了。
冷不防就看見這位柔軟得不行的公主跪倒在了他家主子跟前,杭實連忙側身讓開了這一跪。
她長長的眉睫都在撲顫,嘴唇艱難顫動著,說出的話似是她自己也覺得很是不堪,“我與太子已有過肌膚之親,太子憐我,疼我,對我毫不設防。”
“若你今夜庇護我,我定當回報,為你去東宮取來你想要的那東西。”
“我也不會再像上次之事那樣,只是在口上敷衍於你。”
寧妍旎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有千斤重,壓得她眸底的淚都沁了出來,“若是你還是不信,白紙黑字,我當場簽字便是。”
杭實覺得自己站在中間,多少有些不合適。
看著自家主子給他一個眼神,他立刻如蒙大赦,退出去後順帶把門帶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各位大寶子們~ 我肥來了。累覺,祈大家常年無病無災無痛,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