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少的叛逆心理,貝爾越是緊張弗蘭就越是不慢不悠。
弗蘭就是要惹怒貝爾,就是挑戰貝爾的底線,就是想知道瑪蒙的地位有多麼重要罷了。
而自己的地位相對於瑪蒙而言到底是多麼的卑微。
好讓自己真正意義上死心,可以不必再動搖著自己的決心。
「你!」貝爾無法不去憎恨弗蘭,但是更多的是心痛,如果弗蘭說他有難言之隱,貝爾一定會選擇相信。
只要弗蘭說一句反駁的話,貝爾就相信他, 真的真的不想要對弗蘭動粗。
然而弗蘭是篤定了要讓貝爾做出選擇,不是含糊曖昧不明的,是確確實實的選擇。
選擇的是瑪蒙那麼就殺了弗蘭,選擇的是弗蘭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嗎?
貝爾做不到忘記瑪蒙,因為瑪蒙很重要。那麼到底重要到了什麼程度……
「貝爾菲戈爾,e們是敵人——」
既然弗蘭你都這麼說的話,王子就不客氣了,是你先拋棄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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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自殺。
蒼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暗淡了下來,黃昏的色彩太過遙遠,夜幕太過岑寂,夜涼如水。從天際開始消退了的慘白,那些落寞而冷寂的色彩,終於被黑色的錦緞所籠罩,被那魅惑而詭異的色彩所彌散。迷霧迷霧,在夜幕裡才會更加美麗,更加讓人琢磨不透,更加覺得撲朔迷離。究竟為什麼要做出一些自殺性質的行為,就連弗蘭自己本身都無法理解,憑什麼要做出這番舉措。究竟任性到了什麼地步了呢,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啊,更本不應該為了這種事而感到生氣鬱結。這個時候明明不應該做這種無謂的廝殺,但是無法控制自己這份比平常人更為優越的自尊心。
「青蛙,莫非你就只有這種程度的能耐嗎?」貝爾明顯挑釁的戲言明顯地刺傷了弗蘭。居然被小看了呢,弗蘭自嘲地笑著,他可是頂替了身為彩虹之子的瑪蒙而作為了varia的霧守,如果這就是全部的能耐是不是太弱了呢。況且匣兵器和「666」的指環都沒有用上了,況且還有白蘭給的匣兵器。並非弗蘭太過自大了而是事實就該如此,本來就不是該被照顧的哪一種人,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必要使出全力。
「e的攻擊只會無法招架。」
如果被這般羞辱還不還擊的話弗蘭就不叫做弗蘭了。難而地蹙著眉頭,呆滯地眼神也開始變得認真了起來。
難而地將「666」的戒指戴在左手上,果然還是把那個青蛙帽脫了比較方便,盡管有點不習慣。
——吶,如果e贏了,從此和白痴前輩你就毫無關繫了。若是e認真起來的人。
「青蛙少嘴硬了啊。王子是不會放過殺死豆丁的人!」更加不會放過背叛了自己的人,無可否認,弗蘭和瑪蒙都是貝爾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若是弗蘭殺害了瑪蒙,貝爾怎麼樣都不能坐視不管。瑪蒙是彩虹之子,根本就不應該參與到ierfiore和vongoa之間的戰鬥裡頭,瑪蒙是無辜的。至少貝爾無法饒恕。
「憑這種能耐你覺得可以贏得了e嗎。」湖畔,夜幕漸次消退,一陣白光之後,空間即便剝落扭曲。
「連本身就是霧屬性的瑪蒙前輩都在e之下,你又憑什麼有信心呢。」
『是為了瑪蒙前輩而有著必勝的決心嗎?』
『瑪蒙前輩——e還真的有點嫉妒你了呢——』
由幻覺而恣意滋生的藤蔓束縛住貝爾,連術師都不一定能夠破解的幻術,面對著並不是術師的貝爾真的能夠將幻術破解嗎?貝爾沒有辦法掙脫掉那些五感都無比真實幻覺,只是覺得被那種藤蔓所纏繞感到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了,無論嵐貂怎麼怒吼,那些青黑色的藤蔓都無法被嵐火點燃。不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幻覺,真幻覺,到底什麼時候是假的,什麼時候是真的,真真假假重重疊疊,究竟是誰迷失了誰。
「貝爾前輩——瑪蒙前輩是你很重要的人對吧。」面對著束手無策的貝爾,弗蘭走到他跟前。安靜而平淡地語調。
「當然!瑪蒙是王子最重要的人了,青蛙你知道嗎!」貝爾失了控般地朝著弗蘭怒吼著,始終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少年殺害了他很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況,貝爾想他會告訴弗蘭的,其實對於王子最重要的人是青蛙。所以事後貝爾一直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說話,為什麼要對弗蘭說假話。如果這個時侯沒有說這番話,弗蘭是不是就會少受一點苦了呢——
『知道……e了……』
左胸腔裡的疼痛漸次地蔓延開來。讓弗蘭感到窒息而無法呼吸。
『前輩,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會打擊別人呢。』
如果被重視的人憎恨了討厭了唾棄了,那麼存活的意義也就被抹殺了吧,雖然懷疑過自己這樣的人也會愛上別人嗎,但確實已經瞭解到了,是無可救藥的悸動,是無可救藥的疼痛。這就是本不該愛上而愛上的懲罰嗎?弗蘭低著頭,貝爾無法看見弗蘭此時此刻的表情,氣氛一下子改變過來了。明明錯的人是弗蘭,而現在貝爾卻有自責的感覺。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語。自己的新葉被狠狠地刺傷著。
「前輩——你對e真的恨殘忍……你知道嗎……」
弗蘭長嘆過一口氣,彷彿是下定了決心做些什麼事情。
下一秒鐘貝爾簡直是驚呆了,根本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心裡面的情感如潮湧而上。竊喜。錯愕。悲傷。根本無法言喻。弗蘭居然主動地堵住了自己的唇,為什麼要再殺害了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