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無人交頭接耳,確實像回自己家沒把自己當客人。林倚白見嶽或很放鬆,放心了些,就是走在前面等得累,回身毫不客氣地催道:“誰也不會賣你們兩個,也不用數賣自己的錢,能不能快點走。”
言千黛笑道:“催他們幹什麼,讓他們慢慢走。”
被抓包的嶽或不好意思,忙拽著林是非跟上。
加長版的商務車停在機場路邊,在出口逡巡到熟悉身影,頂著外國面孔的司機便已下車開啟後備箱。
“iss bai ”安頓行李前,司機和藹地與林倚白言千黛打招呼。
“這是波斯,外公外婆去哪裡都是他開車,因為太熟了,所以大家都是直接喊名字,”林是非落後半步傾斜身體跟嶽或耳語介紹,“你要是不習慣的話,可以喊波斯叔叔。”
國內對日常生活的稱呼問題並不嚴肅,但也禮貌端正,直接喊長輩名字嶽或確實有點不太習慣,悄聲回應:“好。”
司機跟林是非說話:“39;t 101nove.e”
—林,好久沒回來了。
“對啊,波斯叔叔,”林是非以身作則地喊,稱呼完接著說道,“國內學業忙,現在畢業了就回來了,帶著我愛人。”
嶽或忙跟著喊了聲叔叔。
小神經病竟然真的把喜歡的人帶回來了,波斯立馬回應,和嶽或對視時眼裡暗藏驚訝,不過態度並未過分親近,只跟對待熟人一樣,沒搞特殊行徑。
幾人上車後,波斯手握方向盤發動引擎,藍色的眼珠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林是非,瞪眼確認地說道:“unce…… persia?oh, he ”
—波斯叔叔?哦,見鬼。
嶽或:“……”
他們果然直喊名字習慣了。
車子一路行駛沒拐彎,大約二十分鐘後,繁瑣高聳的歐式建築便在十點的陽光下泛著閃目的光,與國內的莊園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奢靡。
花園豔複,各色花瓣都是最繁盛的時期,開得又密又大,望眼無際,香氣襲鼻。
當天林是非送的向日葵扶郎花再次浮入腦海,走前和大橘一起交給爺爺奶奶暫且照顧了,但沒根的花註定活不長久,還是有土壤水分陪伴的好,嶽或側身問身旁:“寶貝,這些全部都是玫瑰品種嗎?”
“對,外婆很喜歡玫瑰,外公就種了很多,這些全是他自己打理的。”林是非把嶽或無意間相互糾纏的指節開啟,嵌入指縫消除他的緊張,“白色的叫芬德拉,淡粉色是戴安娜,紅玫瑰卡羅拉。”
這得耗多少心力才能把花種這麼好啊,嶽或問道:“它們的花語都是什麼?”
車身傾頓,到了地方。林是非開啟車門讓嶽或下車,園前白階上站著幾道身影,中間的兩道最為醒目。
言蓉清端雅的面容染有興奮愉意,先朝言千黛招手:“過來我看看。”
言千黛過去抱住她喊媽媽。
夏風掠撫,銀灰色的發擾了眉眼,索德斯汀沒管自己,抬手摸了把言千黛的腦袋。
言千黛笑喊:“father。”
“小或,你來了啊。”言蓉清的眼神投向兩個小輩,定格在嶽或身上,“怎麼長這麼好看這麼高啊,快讓外婆好好瞧瞧。”
脊背沒有絲毫佝僂,當年的車禍似乎只在她臉上留下了些能被察覺的病弱,未曾掩蓋周身的任何優雅與知性。
嶽或立馬上前半步,乖巧地喊:“外婆。”
前兩天晚上交學費時,林老師說過如果想要和外婆擁抱,要先徵求外公意見,嶽或規矩地沒伸胳膊,果然問索德斯汀:“外公,我可以抱抱外婆嗎?”
嘴巴微動本打算說頭次見面開場白的薄唇即刻閉上,索德斯汀深綠色的眼睛在陽光下情緒莫辨,冷酷道:“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