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胳膊好疼啊。”
嶽或:“……”
校醫煞有介事:“傷口那麼長肯定疼嘛,我看你這情況得男朋友理你才能好了。可憐。”
嶽或:“……”
明明剛來的時候校醫說的還是——就是傷口看起來長,但好在不深,沒什麼問題。
那時也沒說需要嶽或跟林是非說話他才能好。
嶽或抿唇,大拇指捏了捏食指指腹,還是沒開口接話。
他眼睛還紅著又不能轉身……
“好了,冬天的傷會好得比較慢,這些天要忌口,能讓傷口發炎的發物別吃,別沾水。”校醫把工具收好,叮囑,“前三天的藥最好一天一換,你們現在高幾了——啊高三壓力大,換藥就別往醫務室這邊跑了。”
“反正換藥又不是什麼技術活兒。我就把藥和紗布給你們準備好你們自己換吧,”她看著林是非認真提醒,“要是你男朋友不想幫你的話那你就只能自己單手換了。唉……確實挺可憐的。”
嶽或:“……”
嶽或垂眉斂目地將自己的情緒掩藏,沒讓別人發覺他還有些紅的眼尾。
等接過校醫手上的東西,付了錢說了謝謝,便轉身離開了。
林是非馬上亦步亦趨地跟。
—
今天的晚自習最終還是沒有上成,警察把陳譚淵帶走後,林倚白便驅車來學校了。
和學校以及班主任簡單說明瞭情況,嶽或和林是非就同家裡的兩個大人去警局做筆錄。
全程都是林倚白在撐場,言千黛就在旁對兩個小朋友予以安撫,沒讓他們再“擔驚受怕”。
用極短的時間將證據全部準備齊全並上交,林倚白對曾經是警員如今是海城高中門衛的男人進行感謝,在警局門口與他握手分別,雙方都說了後續如果有事可以隨時保持聯系。
林倚白說要開車送他,門衛大叔說自己家就在這片地方,拒絕了。
“嘭——”
林倚白上車關好車門,沒急著發動引擎,而是在夜色濃重下回頭看後座的兩個人。
道路兩邊各個商店的燈光明顯,透過車窗直往車廂裡鑽,映亮了一方天地。
明明是很寬敞的座位,但林是非卻幾乎要把嶽或擠到角落。
彼此身體緊挨還不夠,還得更加過分地探首湊近嶽或和他輕聲細語地說話。
嶽或像是不想聽,蹙眉小聲制止:“林是非你別擠我。”
“你那邊都是空間,別往我這邊來了,擠死了。”
“daring,你想讓我怎麼跟你道歉你告訴我好不好,讓我哄哄你……求你了,”林是非抓住嶽或腰側的衣服布料,指節不可避免地抵到毛衣底下的肌膚,“你看看我吧。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
“誒啊……”嶽或嫌癢似的躲腰間的手,眉尖蹙得更深,“你松開。”
“不要。”林是非反而抓得更緊,“daring,星星,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你相信我,好不好。”
“……嘖。”林倚白在不算清晰的視野裡看了他們一會兒,那兩個高中生卻好像當車裡沒其他人。他傾身側首去找副駕駛同樣在盯著後座的言千黛,詢問最新情況:“baby,他們怎麼了。”
“說實話……我不知道,”言千黛側眸小聲回應,“剛才你沒出來之前我擔心他們會被陳譚淵嚇到,想安慰安慰他們……但小非在跟小朋友說話,而小寶貝卻很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唉……”她故作委屈,“我就沒插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