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爸!”陳譚淵忍著疼,青著臉堪稱質問,“你沒告訴我跟我說林倚白還會這麼明顯地和我作對,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得罪的是林家,我以後還怎麼混?!”
陳銘川也沒想到。
為了不讓警方介入,林倚白又說了道歉登報不準帶林是非與嶽或的名字,他便也覺得對方肯定還是覺得丟人的。
不然林倚白會那麼抗拒讓大家知道陳譚淵摸的是誰嗎?
他以為這件事會“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地過去,林倚白先前只是“風聲大雨點小”,沒有人不要面子。
哪怕林是非是受害者,他也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因為自己的孩子長相太惹眼而招人摸。
可陳銘川確實沒想到在把林是非跟嶽或摘離得差不多後,林倚白會直接把對陳譚淵——肯定還有整個陳家——的敵意,全部都放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任其評價。
這真的是場宣戰。
以後的陳家,大機率都別想好過了。
陳銘川只覺得太陽xue處的青筋都在無法抑制地跳動。他垂首狠掐眉心,越想越覺得心氣無法順暢,最後實在沒忍住抬腳就狠狠地踹在了陳譚淵的大腿上。
後者前兩天剛被打,其中被打的地方就有腿,因為這一腳不收力氣的狠踹,陳譚淵竟然直接單腿跪下了。
他狼狽地扶著沙發,才沒有雙腿全部下跪。
“都是你自找的,”陳銘川狠著面色,咬牙切齒地說,“你對得起你媽嗎?!”
“她生前教給你摸人腰?”
陳譚淵吼回去:“我說了我沒摸他!”
“證據呢?!”
陳譚淵張嘴頓時啞聲。
當初他對沈婉漫不經心說的話,如今全都像報應似的如數反擊了回來。
讓他根本無從辯駁。
原來被冤枉是這種感覺,真的……令人窒息。
怎麼會這麼難受。
陳銘川則又道:“那你想強迫嶽或,難道也是假的?”
“沈婉讓你拿你媽媽發誓你可是沒說話!你也要不承認?”
聞言,似是又想起兩年多前的那個晚上,嶽或聲音顫抖、手持兇器的顫抖可憐模樣,陳譚淵抿唇,手指無意識地捏緊沙發邊緣,面色蒼白。
陳銘川深呼吸,冷聲:“你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招惹林是非……你這輩子,算是完了。”
“趁早死了趕緊重新投胎做人吧,”他氣得口不擇言,稍微冷靜後還是不忍看陳譚淵就這麼被弄死,漠然地給出了相應的辦法,“或者……等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去求嶽或原諒,他現在深得林家喜歡,只要林倚白不再針對你,你就還有得救。”
陳譚淵眼睛都紅了:“我死都不去!”
“那誰讓沈婉把他帶進咱們家?”他踉蹌著站起身,仍對之前和嶽或的相處無法忘卻,堅持己法,幾乎是失去理智地要給自己的行為蓋上正確的戳印,“我就是想上 他怎麼了?你上 他媽我上他媽的兒子又怎麼了?哪裡做錯了?”
陳銘川當即拎起不遠處的椅子,隨即——
“嘭!”
“……誒啊。”手機突然從手中滑落砸在額頭産生的痛感非常明顯,嶽或剛醒沒多久的意識都全部清醒了,唇間更是不自主地發出低呼。
他當即坐起身,抬手捂住腦袋,趕緊安撫地進行按揉。
幸虧剛才扭頭迅速,不然砸到鼻子,砸巧了說不定能砸斷鼻樑。
嶽或十分鐘前才睜眼睛,林是非沒在身旁,按照以往的經驗肯定是在樓下做早飯呢。
此時沒人管著,嶽或就很容易賴床,平常早自習都是被林是非又哄又抱地拽起來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