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注意點兒!”
結婚的這些年裡,嶽釋一直都在跟許靜葉說,他和沈婉的婚姻失敗絕對不怪他,只怪沈婉。
他長相好,自小便有在紙上作畫的才華,二十幾歲就在藝術圈子裡步入正軌,事業從未經歷過低谷,永遠都在向上走,名氣大到國外。
誇張點說,喜歡他的男人跟女人幾乎能排到天邊。
嶽釋快活了半輩子,始終都活在被無數人追捧的高位中,但就是他這樣的男人,沈婉都不知道珍惜。
但也正是被捧習慣了,所以稍微幾句不好聽的話,就讓他覺得深受侮辱。
心氣都不順暢。
不過他為了不再重蹈覆轍失敗的婚姻關系,這些年從未和許靜葉紅過臉,做的就是全心全意愛護家庭的好丈夫。
因此許靜葉竟然被他這樣少見的駭人神色唬住了,只痴傻般地和他對視。
呼吸霎屏久久未能言語。
—
“……你別再看我了。”嶽或唇瓣囁嚅地小聲道。
他在已經創作完成的畫作上進行二次創作,根本沒敢側眸往旁邊看,目不斜視地制止:“林是非……你、老是這樣盯著我,我有點畫不下去……”
畫紙上表情懵懂的男生的部分身體,被新的顏料遮蓋,另一個長發的男生頭發半攏,非常貼合地出現在上面,他們兩個四目相對,猶如是在用眼神訴說最為動聽的情話。非常短的jk制服擦過他的大腿肌理,只堪堪遮住重要風光,線條流暢纖薄的肩頸脊背對著畫外,似是在 yin 誘誰可以立馬掀開他的裙擺。
但林是非根本沒在看畫,他就這麼從頭到尾地緊盯著嶽或,眼神能吃人似的。
“怎麼就畫不下去了?”林是非不止盯著嶽或,聞言還抬手用指背摩挲他的臉頰,“考驗的就是星星的定力。”
“我只是很單純地看看你而已。而且……daring,這時候就覺得心理素質不行,那藝考還有高考的時候你不得更緊張?”
明顯被“教訓”的嶽或微微抿唇,覺得很不服氣。
最後實在有點忍不了,他墨色的眼珠朝林是非滑移過去,咬牙說道:“那能一樣嗎?”
林是非莞爾淺笑,道:“有什麼不一樣,很一樣啊。”
他身體前傾湊近嶽或:“都是在鍛煉星星的心態。”
嶽或捏緊手裡剛蘸取了顏料的畫筆,沒什麼震懾力的出聲命令:“你看畫,不準看我……不然我不畫了。”
怕真的會把人惹毛,林是非只好選擇聽話,立馬把眼神挪到畫紙上。
片刻後,他覺得有哪裡不太對,開口提醒道:“daring,你確定小非非是粉色的嗎?他的顏色是不是該深一點?”
“……”
嶽或的呼吸被如數屏住。
林是非又道:“星星是還沒有熟悉他嗎?”
“……”
“你,閉嘴。”嶽或咬牙切齒地制止讓他別打擾自己。隨即停下畫筆在畫紙上的走勢,直接把筆刷對準林是非的臉,在上面重重地畫了一道,說:“我還沒畫完呢,等畫完你再說話!”
被當做“畫紙”的林是非根本沒躲,臉頰上染著抹顏料的色彩,眼底漫出的笑意很愉悅,他無聲悶笑點頭,說:“好。”
方才捏畫筆的力度用得有些大了,嶽或手背處的青筋都微微凸出了兩道,附著在那隻能作畫能寫字的勁節潔削的手背,矚目得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因為有林是非本人在旁邊作為“素材”,不用嶽或想象,這副畫不會完成的太慢,才大半個小時過去,林是非的身影輪廓便已經很清晰了。
但由於畫的並不是背影這樣較為簡單的作品,還要畫出很細的細節,人物的面部表情、頭發的精細程度等……所以兩三個小時又完不成。
不然嶽或上次也不會為了給林是非準備生日禮物,有好幾天的晚自習下課都在窗邊畫畫。
但要是真的畫三個小時,時間都淩晨了。
現在就已經有九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