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察覺林是非似乎真的又陷入了缺失安全感的狀態,嶽或頓時心下微驚,忙掙動被桎梏著的手腕,奮力伸著手指去勾林是非的手指,輕聲道:“怎麼了啊寶貝?我沒說不答應啊。”
他語氣裡遊刃有餘地染上安撫:“而且我去撩誰啊?我都有你了,又去哪兒拈花惹草啊?你怎麼汙衊人。”
林是非沒言語,只錯眼不眨地盯著嶽或,似是在仔細地確認他話裡的真實性。
嶽或繼續動手腕,道:“我答應你,我是有家室的人,當然不會在外面……撩誰,”林是非還是說得太過直接,嶽或有點學不來,只能換個說法,言罷又連忙繼續往下道,“而且不止我要記著這點,你也要記著。”
“……寶貝你快放開我吧,張叔肯定要來了。”
“嗯。”須臾,林是非手上的力度果然鬆了些許,他把嶽或露出腰線的襯衫衣擺往下拉,規矩地把他的肌理遮嚴實,不讓別人看,也不讓現在的自己看。
他低聲道:“daring,你真的太好了,我害怕會有好多人喜歡你,這是應該的……但我更害怕你會遇到比我對你更好的人。”
“如果你不要我,我真的會瘋掉……會死掉的。”
“又胡說八道。”嶽或抽出自己的手,輕拽他落在自己肩側的長發,提醒道,“沒有你哪有現在的我啊。”
林是非跟著提醒:“沒有星星,更不會有現在的我。”
聞言嶽或直接低笑出來,他略微彎起的雙眸裡的光,晶亮又清澈,直言不諱:“所以星星和寶貝多般配啊。”
他很認真地道:“沒有人可以插足。”
林是非像是終於滿意,眉眼的沉與不安都如數化去,他脊背更低地壓下,俯首想去親嶽或。
但卻被躲開了。
只見方才還面對面看著林是非的嶽或,在察覺到眼前人意圖的那刻就笑容微收,連忙扭頭把臉埋在胳膊間,不讓人親。
林是非怔住,眉目上的鬱瞬時重新攀染。
他壓抑著低沉、且極具含有威脅性的音色道:“daring,你幹什麼?”
“不許遠……”
“我不是遠離你。”嶽或仍然把臉藏著,打斷對方不開心的話音,先發制人地說道,“林是非你洗漱過了,我還沒洗漱,不可以親……”
“你快讓我起來。”
林是非道:“那有什麼?”
嶽或堅持:“我要洗臉。”
“……好吧。”看對方怎麼都不願意把臉抬起來,林是非只好讓步。
他單腿曲起,跪在床沿打算起身退開,但徹底起身前,還要先爭取承諾般地說道:“那星星洗完了要跟我接吻。”
“……”
嶽或用手肘揮開他,趕緊下床往浴室走,甕聲甕氣道:“知道了。”
隨即,他低頭把方才被林是非弄得有些發皺的正裝撫平,便又是一派從頭到尾都似乎在散發著“誘”的明亮星星。
幸虧林是非沒真的大動作鬧他,不然像這種高定的西裝不好好收拾,肯定都沒法穿了。
不過洗漱的時候,嶽或還是先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了床上,反正從林是非的反應中,他就已經知道了他正裝上身時的效果——很不錯。
嶽或在流理臺前洗漱,林是非就跟著進浴室,斜靠在浴室門邊安靜又存在感極強地等他。
兩個人的視線從牆鏡中分毫不讓地對視,林是非的眼神直白又濃鬱,嶽或動著手腕刷牙,口腔裡有白色的泡沫。
剛開始他沒太懂林是非為什麼要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直到察覺到鏡中的林是非的視線,從他被襯衫衣領遮擋的後頸移到肩頸,再從肩背下移到被馬甲收束的腰身,而後似乎是雙腿……嶽或便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他從林是非的眼睛裡讀出了明晃晃的意味。
——他想在鏡子前面欺負自己,並且他還得好好看著自己是怎麼被欺負的。
嶽或剛刷完牙就趕緊吐掉嘴巴裡的白色泡沫,含水漱口。
而後他沒回頭,只從鏡子裡看著林是非制止般地說道:“你瞎想什麼呢?不準瞎想。”
“噢。”林是非還算乖巧地應了聲,視線卻並未收回。
隨即他忽而出聲問:“星星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嶽或:“……”
“daring,”林是非彎眸淺笑,慢條斯理地說,“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