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以後不能再那麼兇了。”在林是非長達幾百個日夜的帶領下,嶽或說話雖然有時候會害羞,還會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卻從不會藏著掖著,知道要很直接地說出來,這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他委屈地問,“你那樣對我……是想把我弄死嗎?”
他現在是徹底理解了蘇爾讕當初對他的警告,果然要在林是非成年的時候離他遠點,而且是有多遠就應該離多遠!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嶽或真的悔不當初。
意識到嶽或的話題,林是非有些微的怔愣,過程中他沒覺得有什麼,此時蓋棉被純聊天,他卻突然覺出了一股被控訴的不好意思的感覺,耳根都有些發燙。
“daring,”林是非擁緊嶽或,說道,“我有分寸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我的命才是真正地握在星星手裡,你能夠對我‘生殺予奪’。”
“還有就是……”他音色漸低下去,用已經幹得差不多了的額前碎發去蹭嶽或的額頭,像黏人的大型犬撒嬌一般,“星星睡過去之後,我就帶你去洗澡,沒有再欺負你了……daring,不要生我的氣,我以後不那麼兇了,不要怕我好不好?真的,我發誓。”
嶽或撇嘴:“……哼。”
他又沒說是那種怕,只是誰被這樣對待,誰都會怵啊。但嶽或現在不要明著說,就要讓林是非難受一會兒。
林是非祈求著道歉:“星星要打我嗎?”
他很認真地說道:“我讓你揍我出氣好不好?”
並不是變態的嶽或頂著睏意拒絕:“不要。”
林是非有些沮喪:“那星星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daring,告訴我好不好?讓我哄哄你。”
臥室中靜默半天,嶽或才似是思忖完畢,抬起眸子很小聲地說道:“以後你……剋制一點。”
這才第一天而已,嶽或就讓他剋制。
林是非抿唇,道:“好。”
嶽或更小聲道:“垃圾桶裡的那個東西……最多使用三個。”
竟然還要限制他次數。
林是非也有點想委屈了,但他乖順地應:“好。”
嶽或確認:“說到做到。”
“……”林是非點頭,“說到做到。”
話落嶽或立馬伸出手,只露著做出彎鈎形狀的小手指在林是非眼前,像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尋求最保險最純粹的承諾:“我們拉勾。”
方才那點想要從眼底溢位的委屈轉瞬消散,林是非的心都要因為嶽或的所有小行為而軟化成水,柔得幾乎能要他的命。
他同樣伸出小手指,和嶽或勾在一起,道:“好,拉勾。我永遠不會騙星星的。”
言罷似是想起什麼,林是非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補充道:“除了在床上。”
嶽或:“……”
嶽或被他說得差點想笑,強忍著那抹笑意,頓時有些羞惱地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但他確實真的放心了,就如林是非自己說的,他從來不會騙嶽或。
安心下來的嶽或眼睛垂闔,困得實在要撐不住。但被一再限制的林是非似是有點不服,確定嶽或不會再生氣之後,他在人耳邊緩聲說道:“daring,你明明有說很舒服的。”
經此提醒,嶽或的腦子又不受控地想起,林是非雖然兇,但他一直在注意嶽或,勢必要讓彼此都達到最大的愉悅狀態。
“你還說讓我快……唔。”
嶽或立馬伸手,精準地捂住了林是非那張會說話的嘴,沒睜眼,咬牙道:“狗東西,你再說話信不信我就讓你滾下床?”
林是非頷首:“不說了,不滾。我閉嘴。”
嶽或收回手指,耳根滾燙得厲害,他把自己往林是非的懷裡塞了塞,又扯被子把自己的脖頸與耳朵遮住,嘟囔:“煩人。”
小聲埋怨完,嶽或終於有了一種非常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和林是非……真的、真正地互相擁有屬於彼此了。
嶽或唇邊捲起一抹很輕的弧度,額頭輕抵林是非的肩窩,徹底陷入沉睡。
宴會的場地在林家的一處私人酒莊,面積很廣,往常林倚白他們向業界人士遞出邀請函,舉辦比較正式的場合都會在這裡。
這兒隱私措施做得很好,不專門邀請獨家媒體的話,就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對準所謂上流社會這個圈子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