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而傳來和夢中相同的音色,但比夢裡的要更真實。
可嶽或就是醒不過來。
最後意識到林是非在叫他上早自習的時候,夢裡的林是非正好愉悅地在他耳邊說:
“daring,感受到了嗎——i got into ”
“撲通!”
猶如受到什麼驚嚇,嶽或猛地從夢中醒過來,身體不受控地激靈,反應劇烈地翻身坐起。
而後他霎時去看在他耳邊說話的林是非,腦子發懵,表情卻彷彿見鬼般趕緊往床的另一邊爬了幾公分,被睡到微微翹起的頭發絲兒都帶著慌亂。
察覺到一大清早自己就被抗拒了,不知想起什麼,林是非第一次沒有不高興,也沒說“不許遠離我”,他只是沉思片刻,忽然不由分說地湊近嶽或,用逼問的姿態出聲道:“daring,怎麼剛醒就這副表情啊?”
“不會是我在夢裡欺負你了吧?”
“……”
聞言,嶽或的呼吸下意識屏住,耳根瞬紅,在已經開燈的宿舍裡特別的顯眼。
“嘖,”林是非跪坐床沿緊挨嶽或,抬手捏他的耳垂,明目張膽地感受那股微燙的熱度,說道,“我好禽授啊,在夢裡都不放過星星。”
“啪!”
“你走開。”剛醒的嗓音還軟糯喑啞,嶽或非常大力地拍開林是非的手,隨即快速地換掉睡衣下床,直奔向浴室。
第一次沒有被林是非半擁半抱地哄著起來穿衣服上早自習。
林是非看著他堪稱落荒而逃的身影,左邊眉梢不可抑制地挑起。他真的太好奇了。
等他們磨磨蹭蹭地洗漱完畢踩著點去教室,並肩走在路上的時候,林是非忽而傾身湊到嶽或的耳邊牛頭不對馬嘴地問:“我進去了嗎?”
“……”
剛剛才自行恢複得差不多而想要找些話題說的嶽或,聞言立馬喉頭哽住,憤然地瞪林是非。
後者蹙起眉尖,直言不諱地評價出聲:“不會沒進去吧?那他也太沒用了。”
“……”
嶽或不理人,加快腳步朝前走去,還順手將校服的拉鏈拉到最頂端,遮擋晨風的涼爽。他唇瓣輕咬住半個拉鎖頭,讓校服衣領保持直立,很好地遮蓋住兩邊耳朵。但依然還完露在外的耳朵尖卻是通紅的。
林是非瞭然,懂了,他兩大步追上嶽或,沒事找事地繼續招人煩,道:“原來是進去了。”
“你再說。”忍無可忍之後嶽或壓抑著音色咬牙出聲,“林是非,我真的不跟你說話了。”
“不要嘛。”林是非立馬變得乖巧老實,小心握住嶽或的手腕,拇指指腹摩挲那道腕骨,積極認錯,“我不說了,星星不要不跟我說話。”
嶽或傲嬌低聲:“……哼。”
在校的兩周過得很快,週五如期而至。
等兩周後的國慶過完,全體高三生就是一個月回家一次了。
現在剛開學,學校怕學生們會太不習慣,所以給大家緩沖的時間,告訴他們也不用因為高三了就把自己搞得過於緊張。
放學時,嶽或正在和數學試卷的最後一道大題鬥智鬥勇,林是非在旁邊迅速算完答案,打算回家後再給嶽或講解。
等寫完後班上的同學已經都走光了,校園裡的所有學生也都已經走得差不多,沒幾個身影再在這裡徘徊。
“剛才那題的結果我是不是算錯了?”嶽或跟林是非並著肩往校門口走,側首確認道。
“嗯。對。”林是非牽住他的手,說道,“公式用錯了,數也代錯了,回去跟你講。”
經過總結,最後一道大題的最後一問的題目,嶽或的錯誤率很高,對目前的他來說還是太難了,畢竟以前最後兩道大題他都是直接放棄。
聞言他也不覺挫敗,反而知道這很正常,還有一年呢,慢慢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