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從凳子上站起身,抬頭瞪著面目可憎的沈婉。
這幾個月他之所以能忍氣吞聲,甘願受下針對與臉色,就是看她一直在圍著嶽或轉,沒把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說給陳銘川聽。
他不願再惹人眼出風頭。
陳銘川平常管他和陳譚淵不多,但父親總歸是父親,發起脾氣來他還是怵的。
他說過的那些廢話,和馮仁做過的事有異曲同工之妙,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
這些年他不滿的不僅是陳銘川的婚姻,更是大逆不道地對他老婆評頭論足,真被陳銘川知道肯定得被削一層皮。
譚諶很慫,又欺軟怕硬,從他上次在學校小巷被林是非打成那個德性,告狀的時候卻還要嘴硬咬死把黑鍋推給嶽或,說是他打的就知道了。
……雖然嶽或也把他打進過醫院,但和林是非比起來,嶽或顯然更好欺負。
譚諶又驚又怒,他胸膛起伏急促,不敢和重新走出臥室的陳銘川對視,只想著得趕緊把氣勢提上去,誰兇誰特麼有理。
他口無遮攔地大聲:“沈婉女士,我真他媽服了,你能不能從一而終好好地找你兒子啊,就你現在瘋成這樣,誰他媽願意回來!真的……嶽或永遠都別回來才好呢。”
譚諶冷漠著面色,轉身往大門口走,摔門而出,憤怒的聲音在關門的音效中繼續傳達:“我過完年沒幾個月就要高考,都他媽別來煩我。”
“你們不吵完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陳譚淵放下碗筷,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心間卻隱隱起了擔憂,且這抹感覺越來越盛。
現在的沈婉很像是破罐子破摔和大家魚死網破,那她知道他曾經想對嶽或做那樣的事嗎?
如果知道的話……陳譚淵鏡片後的眼睫半垂,臉色冷凝。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慌,而且手腳冰涼。
摔門出來的譚諶頂著滿頭的風雪,從車庫提車開往酒吧的方向。
路上看著映在車窗玻璃又快速倒退的霓虹夜景,他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
——他媽的嶽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他要去找嶽或把家裡的情況跟他說嗎?
聽到沈婉哭成這樣鬧成這樣他會不會心一軟就回來了啊?
真是受夠了。
……
無論沈婉表露出什麼極端情緒,嶽或都不可能再心軟分毫。
他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林是非,根本做不到顧及外人。
“咣當!”
鎖—鏈與牆壁碰撞發出劇烈聲響,嶽或聽得心頭顫抖,整片光裸的後背都被林是非懟到緊貼床頭櫃。林是非把嶽或的手腕牢牢按在頭頂,呈跪臥姿勢。
膝蓋緊頂床頭,讓嶽或完全退無可退,且只能坐在他緊繃的大腿上,自己尋找角度與力度。
“唔……”
嶽或的臉頰被幾根纖長有力的指節兇狠捏住,他被迫張開嘴巴,接受林是非探進他口腔瘋狂肆虐、攻城掠地的舌尖,透明的涎液有點想要從唇角溢位。
只是他晶瑩的眼淚先一步奪眶而出,“啪嗒”落在林是非的手背,像朵被砸碎的珍貴花卉。
“……讓不讓親?”嚴重掠奪人呼吸的吻稍稍退開,給了嶽或可以喘氣的機會,林是非染著灼熱聲息的唇輕擦嶽或的唇角,重複問道,“daring,說話,到底讓不讓我親?”
嶽或繼續掉眼淚,有點害怕地看著眼前突變“猛獸”的林是非,被欺負得整個人都猶如化成了熱水裡的面條,胳膊、腰身全軟和得不行,他剛才竟然想掰他的腿……嶽或力氣沒林是非大,雙手又受限制,幾乎完全沒招架能力,不讓親也必須得被親,而且如果再不開口說些好聽的話,林是非就要……
“可是,”嶽或委屈地哽咽小聲,“可是……明明是你先不回答我的。”
林是非眼神仍然危險,慢條斯理地問道:“所以星星還是打算堅持剛才的話,是嗎?”
說著,他低聲命令:“抱緊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