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忽而心情愉悅地無聲淺笑,提醒道:“星星要是不說的話……才會變成真正的欺負。”
嶽或心裡發緊,被逼得退無可退,二人對峙半晌,感受著林是非腰身繃緊,似乎真的要為所欲為。他害怕得忙掙動身體,手指抓住床頭就想遠離,卻被眼疾手快的林是非及時按住桎梏住。
林是非低聲警告:“不準星星主動遠離我。”
“誒我不是……林是非!你說話算話,一毫米都不行的。”嶽或急忙出聲,制止的語氣極其兇狠,但音色微顫顯然外強中幹,反而更想讓人欺負他了。他霎時紅著雙眸回首和林是非對視,眼角染著濕潤,再也不敢嘴硬,自暴自棄,小小聲地說道,“以後我會讓你,會讓你……淦我……”說完還舉一反三似的繼續說下流話,追加,“……狠狠地淦我。”
言罷,嶽或的神魂便猶如原地昇天,他無所適從不知所措呼吸徹底屏住,眼睛亂看不知道該把自己的臉往哪兒藏,一時間連被子都忘了,只下意識地把他還握著的林是非的大手開啟,而後瞬時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手心。
裝鴕鳥裝死,再也不打算露臉了似的。
林是非對嶽或的絕對佔有慾望被滿足,他聲息微沉,呼吸微亂,聲調染笑著誇贊,道:“星星好棒。”
話音落地,本還把臉埋起來的嶽或猝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是非,想要炸毛:“林是非你怎麼……怎麼……”
怎麼他媽還變了。
特別明顯。
就因為他一句話嗎?
林是非啞聲:“daring,我興奮。”
興奮就會……那個英語單詞怎麼說的來著?
嶽或在腦子裡搜尋這兩個月背過的所有英語單詞。
片刻後,他想起來了。
——size。
興奮就特麼會變size嗎?
嶽或不由自主地開始憂心自己方才說的話,以後不會真的會被狠狠地……
他不理人了,只要林是非能堅守底線不再說選二,隨便吧。
此時也不知道具體幾點,外面的月光越來越亮。嶽或趴在枕面,用一隻眼睛看窗玻璃,瞧著上面若隱若現的彎月,有瞬間他都擔心自己和林是非的身影也會映在上面。
如果被當面、親眼看著,那可能就有點過於刺激了。
“daring。”林是非的兩根指節捏住嶽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嶽或自然地隨著他的力度轉過去和他對視:“怎麼了?”
林是非的眼睛認真地描摹著嶽或的眉眼,每處都不放過,輕聲道:“星星可以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在家裡嗎?”
“嗯?”嶽或不解,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現在就跟寶貝在一起,還住在家裡啊。”
“對。但我是說……”林是非指尖點在他的肩背,隨即唇瓣也落上去,會蠱惑人心般地平緩說道,“以後每週末的小假期,寒暑假的大假期,星星可不可以都在這裡住,不要回出租屋了。”
“啊?”嶽或喉嚨忽而有些發緊。晚上和林是非吃晚飯時聽到他說“我們家”他心裡就很悸動,也是因此才接受更快地讓林是非幹不出格的壞事,但嶽或根本沒敢想過能一直住在這裡,他下意識道,“還是不了吧,我會添麻煩……”
“不會的daring,”林是非輕聲打斷他,說道,“星星總是那麼乖,那麼討人喜歡,怎麼可能會添麻煩呢。”
他動手撥開嶽或額前幾縷被汗水微微打濕的發絲,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喜歡你,這些我早就跟星星說過的。”
“現在星星見到他們,自己也確定了對不對。”
嶽或眼眸半闔,被林是非摸頭摸得有點想要放鬆:“嗯。”
林是非幾乎像是拿著糖果哄騙小孩子的狡猾人士,語調緩慢不疾不徐,字裡行間卻全是不容拒絕,說道:“所以就住在這裡吧好不好?我們明天就去出租屋把你的東西搬過來,好不好?”
“以後都不用再付房租,能省很多錢呢。”
嶽或想說,他租的是個破舊小區的地段,每個月的房租真的不貴。
像他這些年那麼窮的人,支付起來都完全足夠。
但他最終還是沒開口,專心聽林是非說話。
“我想讓星星的全部都搬進我的房間,我的生活,”林是非錯眼不眨地看嶽或,眼底的執拗深得無法窺探,低聲說道,“我的生命。”
嶽或眼睫下意識地輕顫。
他每次都對林是非這種堪稱告白的話毫無招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