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或害怕林是非一個人和譚諶他們兩個人打架會受傷,心裡正急。
眼前就是小巷的死衚衕,他正打算轉換步勢拐彎,就猛地撞進一道熟悉且溫暖的懷抱。
林是非順勢將嶽或緊緊擁進懷中,親吻他的發,他的額,啞聲道:“我在呢,星星。”
嶽或忙抬頭看他,道:“你受傷了嗎?”
“沒有。”林是非道,“我沒有受傷。”
嶽或那口始終在胸中提著的氣猛然放鬆:“那他們……”
“不要提他們。”林是非微啞的嗓音中忽然染上了抹能被察覺到的戾氣,握住嶽或的肩膀也在用力不讓他走到拐角處檢視。
意識到自己情緒似乎有些激烈,他又奮力向下壓,道:“也不管他們,死不了的。”
“我們走吧,星星。”
嶽或雖然有點擔心,但他覺得林是非應該有分寸,一會兒給沈婉打個電話……說下情況好了。
應該就是再被罵兩句,反正也被說習慣了,沒什麼。
而且現在看起來很不好的好像是林是非。
他點頭應道:“好。”
但他們只是剛把這條小巷走完,還沒走到大路,人影都沒見到一個,林是非就忽而停住腳步緊緊地抱住了嶽或。
嶽或被他抱得有些懵,斟酌著措辭,輕聲問道:“寶貝,你怎麼了?”
林是非頓時將嶽或抱得更加的緊,片刻後,他開口喊:
“daring。”
“嗯?”
林是非音色有些不易察覺地顫:“……陳譚淵想要欺負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害怕啊。”
話音落地,嶽或瞬時雙眼微睜,不可置信地透過林是非的肩膀盯向前面的虛無。
他一動不動,都忘了要回抱此時情緒不穩定的林是非,給予他力量了。只覺得整個人的腦子突然變得“嗡嗡”響,心髒都驟縮成了一團。
生疼。
嶽或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些什麼,但他能夠想象到譚諶是怎麼跟林是非說的。
頃刻間,很害怕被誤會的緊張鋪天蓋地地襲來。
他也不知道林是非會誤會什麼,但他就是忽然語無倫次地開口顫聲解釋:“林是非,我沒……我沒有爬陳譚淵的床,是……是他把我拽進他房間的。”
那時是初三暑假,高一還沒開學,林是非剛出國陪出車禍的外婆沒幾天。
因為沈婉經常會忘記給嶽或學費生活費,所以他不是在畫畫就是在打零工的路上。
不然未成年的他,除了學校根本沒地方可以去。
那天他從打零工的超市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沈婉與陳銘川去外省旅遊過二人世界,家裡只有他與陳譚淵和譚諶幾個。
嶽或進家門上樓後,陳譚淵恰巧開啟房門出來。他應該是喝了點酒,臉上有點紅,見到嶽或還笑著說了句:
“年年回來了。”
那時候已經發生過陳譚淵摸嶽或腰的事,所以嶽或對他很警惕,只是很疏離地打招呼,叫了聲大哥。
但他回自己房間需要經過陳譚淵的房間。嶽或想平安無事地走過去,手腕就突然被陳譚淵溫度很高的大手抓住了。
他全身一顫頓時要甩開,陳譚淵的力度卻很緊。
嶽或提醒他:“大哥?”
陳譚淵簡單應了聲,便在嶽或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前將他往房間裡拉。
房門“咣當”一聲關上,嶽或的警惕頓時跳出應有閥值,他使出渾身的所有力氣猛地甩開陳譚淵的桎梏。
稚嫩的臉上有些慌,同時攀上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