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出來時,嶽或已經雙眼緊闔呼吸綿長,睡著了。
被子一角被人輕之又輕地掀開,林是非上了床,躺下。
察覺到身邊有溫熱的體溫靠近,嶽或似是知道是誰,而這個人他很信任。
睡夢中的他不假思索,非常自然地往牆邊挪了點位置好讓林是非那邊的空間更大些。
林是非扣住他的腰,不讓他再動,也不管人能不能聽見。
低聲說道:“我這邊空間是夠的,星星那邊不夠了,向我這邊過來點。”
嶽或便又下意識將方才挪出去的位置佔有回來。
林是非滿意,視線肆無忌憚地從上到下描摹嶽或的眉眼,低喃道:“daring,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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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得晚,早自習嶽或起得異常艱難。
林是非夜裡醒了好幾次試探嶽或的額頭溫度,確定沒有再熱起來的跡象才放心。
他簡單洗漱好後,才去床邊輕聲哄著嶽或起來:“星星,起床了。”
嶽或被他半擁著坐起身,短發淩亂,聽見聲音努力把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縫,咕咕噥噥:“幾點啊?”
從回國後,每天的早自習林是非都是這麼叫嶽或起床的,但每次聽見他剛醒時說話,林是非就總覺得星星是在跟他撒嬌。
新的一天剛醒的時間,心就先淪陷了大半。
而林是非每天都在淪陷。
“六點。”他輕聲答。同時動手脫嶽或的睡衣,給他換今天的衣物,“把胳膊抬起來。”
嶽或邊抬胳膊邊從林是非懷裡滑下去,想往下躺,不開心地哼唧:“我不去上早自習……”
林是非錮住他的腰身,把今天的衣服給他套上,道:“不可以喔。”
最終嶽或還是邁上了去班級的步伐。
同樣踩著點去教室的肖洋白喬對每天早上會遇見的場景都見怪不怪了。
白喬看著將半身重量都往林是非身上靠、邊走路邊還在想閉眼睛的嶽或,調侃道:“或哥又是被非哥拽起來的啊?”
林是非推著嶽或走路,聞言不置可否,笑應:“嗯。”
肖洋打著醒盹兒的哈欠,想起件事,隨口道:“或哥你昨天晚上和非哥幹嘛呢?”
“那浴室門關的咣當響,我還以為地震了呢。”
提起昨晚,嶽或腦子清醒了些許。
“而且中間是你的床,還是非哥的床嘎吱響了?”肖洋開玩笑似的說,“學校的床還是太垃圾,睡個覺鬧的動靜跟上床滾床單一樣。”
嶽或:“……”
平常關系不錯,說話總是會肆無忌憚些,而且男生們在一起真沒那麼多講究。
想說什麼就說了。
類似的話嶽或經常從肖洋嘴裡聽見,他平常還和白喬互相交換av呢。
看完還會討論哪個姿勢好。
不僅如此,他們看見嶽或甚至會喊著或哥非要給他推片,說這個好看那個好看。
嶽或是個校霸酷哥,不看那些東西,每次都拒絕接收。
但是……虛無的片子和昨天的真實性質能一樣嗎?
“嗯呵。”忽而,耳邊傳來聲短促的低笑,嶽或倚著林是非胸膛的後背頓時察覺到震顫。
他頭皮下意識一麻,立馬站直身體側首瞪林是非,警告他笑什麼笑。
被警告怒視,林是非還算乖巧地即刻收斂笑意,討好地拽住嶽或的衣擺輕晃把玩。
他看了眼肖洋,道:“你很會說話。會說你就多說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