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沒回答,讓他專心。
再過二十分鐘,嶽或側躺著有些快地喘氣,心道以後再也不會招惹林是非了。
是人嗎?
“面對我。”林是非手肘撐枕半起身,用幹淨的手扒拉嶽或埋進枕頭裡的臉。
嶽或抬頭,生無可戀:“幹什麼?”
林是非揭掉他的退燒貼,垂首將自己的額頭附上去。
感知片刻後,他道:“退燒了,daring。”
嶽或:“???”
等林是非退開身體,嶽或立馬伸手探額頭。在被子裡捂那麼長時間,他掌心溫度偏高,一對比額頭頓時涼涼的。
但他似乎是不信邪,抬手按住林是非後頸就把他往下拉,二人剛分開還沒十秒的額頭再次密不可分地相貼。
剛剛林是非是在用自己的體溫感受嶽或,現在嶽或是用自己的體溫感受林是非。
真的不熱了。
“……”想著方才發汗的所作所為,又捂被子又那什麼的,身體機能便在雙重努力下自行“排毒”好轉了。
短短一小時,退燒還挺快。
嶽或感嘆:“牛逼。”
同時心道,林是非竟然是為了讓他退燒。
果然只有最好的朋友才會這麼為對方考慮。
林是非掀被下床,片刻後又返回。
他半坐在床沿拽過嶽或的右手用濕巾細細擦拭,連指縫都沒放過。
嶽或手上並沒有什麼可疑痕跡,就是剛才……難免微粘。此時見林是非毫不害羞地做“事後清理”。
他瞬時連手帶濕巾一起抽回來,快速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林是非沒再強硬,任人自己動手。經過漫長的夜晚,他心情似乎終於好了些,輕聲道:“星星先睡。”
嶽或沒抬頭,隨口:“你要去幹嘛?”
沉默須臾,林是非道:“我睡衣髒了。”
嶽或:“……”
“要再去沖個澡。”林是非說道,“你不能洗,等明天看感冒到底有沒有好全再說。”
嶽或:“……”
哪怕這種事再怎麼正常也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提,嶽或忍著又想往臉頰表面上湧的羞赧,動作粗暴地把用過的濕巾往林是非身上狠狠一丟,而後猛地拉過被子蓋住腦袋。
悶悶的聲音當即從底下傳出來:“啊你要去就快去,不用跟我報備。煩人。”
林是非唇角微揚起弧度,沒急著走,他彎腰找到被子下嶽或耳朵的位置,故意似的道:“謝謝星星,很……舒服。”
嶽或胳膊伸出抓住旁邊的枕頭就惡狠狠地蓋了過去。林是非及時躲開,才沒有被直砸面門。
浴室門響起輕微的動靜,嶽或身體微蜷,睜著眼睛細聽林是非是不是真的走了。他的手抓著被子邊緣,悄悄地把腦袋探出一半,在有限的視野範圍裡確定真的沒人,不知為何胸口始終提著的緊張感瞬間放鬆。
腦子無法抑制地開始回想當時手中的感覺,一個念頭在嶽或心底晃晃悠悠地冒出了頭。
林是非……怎麼這麼大。
“啪。”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嶽或想捶床,又怕動靜太大引人注意,只能煩躁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兒。
強行將裡面很多沒用的東西往外倒。
天色太晚了,嶽或雖然不愛學習,但不學習的日子他也不怎麼熬夜,作息時間還挺好。
今天鬧這麼一通,早過了他的睡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