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擺明瞭是許驚鴻要給陸幼檀撐腰,只追究翠碧一個人。江川流和江不息暗自鬆了口氣,忙應下,朝著許驚鴻和陸幼檀行禮。
“把她帶下去吧。”
許驚鴻抬手,示意江川流和江不息將翠碧帶走。不讓她在陸幼檀面前再有上竄下跳的機會了。待侍衛們帶著翠碧出去後,他又看向了一直在角落裡不說話的徐婆子。尚且殘留著寒意的目光中滿含著的警告。
剛剛的話不只是說給侍衛們聽的,也是在警告徐婆子。
徐婆子不是翠碧,她在後宅呆了半輩子,早就摸爬滾打成人精了,一下就明白了許驚鴻的意思,訕訕地笑了一下後,朝著許驚鴻行了個禮,腳步匆忙,逃似的跟著侍衛們退了出去。
一時間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
許驚鴻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替著陸幼檀擺平了這件事情之後,心中莫名的情緒似乎散了一些。
一轉頭,卻只見坐在椅子上的陸幼檀雙手抱著杯子,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眸裡滿是噙滿了淚水。
“怎麼了?”
許驚鴻有些詫異,他身上上位者的威壓尚未被淡漠給取代,低沉的嗓音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關切。
“沒事。”
陸幼檀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沉悶。
無論是陸幼檀自己還是原主,在兩段短暫的人生中,沒有這樣堅定的被人保護過的經歷。
許驚鴻冰冷的聲音聽在其他人耳裡,是砸的人心頭一顫的巨石。但在陸幼檀心裡,卻一字一句在她面前壘成了堅實的城牆,抵禦住了來自外敵的侵犯。
植物會自動的朝著光源的發展,動物會順著水流的方向一路前進,而陸幼檀的一顆心不可控制的在向溫暖的來源靠近。
“謝謝公子。”
陸幼檀放下水杯,鄭重地朝著許驚鴻行了禮。
陸幼檀的認真倒是叫許驚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微微眯起微揚的桃花目,目光在陸幼檀臉上打量了兩圈,確定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舉手之勞。”
這話不是客氣,許驚鴻雖然無心權勢,卻也是在權貴圈子裡長大的。亮出郡王身份呵退為難陸幼檀的下人,和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
“你好好休息,小滿一會會把酸梅湯送過來。”
陸幼檀聞言心理一暖,道謝後將許驚鴻送了出去。
等到她回房間關好門後,春桃蹭了過來,眨著眼睛有些擔憂地看向陸幼檀。
“聽聞公子精通岐黃之術,他給小姐把脈是小姐生病了嗎?為什麼小姐會突然暈過去?”
“不是暈過去,是突然喘不上氣。”
陸幼檀擺擺手,全心全意的在和桌上的那一提糕點做鬥爭。好不容易解開了繩結,陸幼檀拿起一個放在最上面的棗花酥,掰了一半,塞進嘴裡,將另一半遞給了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