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餘光,甚至都沒落在申寧身上。
她一怔,將要邁出的步伐驟然停了下來。
申寧喃喃:“氣還沒消嘛。”
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去找小夥伴,怕又帶去麻煩,可是,小夥伴徹底生氣了,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周圍的人都忙著拎板凳回家,沒人注意到失魂落魄的申寧。
除了陳明英。
當他聽清那五個字的時候,如墜冰窖。
他要拉申寧的手僵在空中,眼前的人大步走了,他也沒有反應。
許久,陳明英才渾渾噩噩回到陳家。
陳母正在院子裡洗衣服,抬頭看見他,手裡濕重的衣服狠狠摔到搓衣板上,發出重重聲音。
她生氣極了,聲音從牙縫裡往外擠,“你是不是又去掃盲班了?”
陳明英怔怔地,低著頭沒有回答。
陳母一看他這樣子便明白了,恨得直咬牙,“我就說你和申寧那丫頭不合適吧!你說說,你苦哈哈為她在隊裡待著,還專門去那個掃盲班有什麼用?”
陳明英還是沒有開口。
他大腦裡環繞著申寧失落的面孔,她向來熱烈明媚,這是第一次,她為一個人而失落難受。
為一個男人。
想到這裡,他覺得舌根苦得發麻。
他低聲道:“我知道了。”
陳母沒聽清,還以為他又在說什麼“我就是喜歡申寧”的鬼話,氣得更加厲害,甚至要控制不知自己的音量。
“你看看你這樣子!我供你上高中是為了讓你和一個村姑結婚的嗎?”
“要我說,你趕緊去服裝廠幹活去!”
“你身板正長得俊,找一個縣裡姑娘處物件不好嗎?幹嘛非得吊死在申寧那棵歪脖子樹上!”
以往,陳明英都會反駁這些話,可今天卻沒有了力氣。
他閉了閉眼,聲量提高一點,“我說我知道了!”
陳母一愣,大喜,“你知道啦?”
陳明英卻不再回應,他弓著脊背,垂著頭,像霜打的茄子那樣失魂落魄地進屋。
他在縣裡找到的工作還沒開始,他為了申寧,這陣子一直拖著沒去縣裡。
可現在看來,好像繼續等著也沒用了。
他以為是申寧沒開竅,沒想到,是她的竅開在了別人身上。
想到那個一身斯文風骨的男知青,陳明英說不出羨慕還是嫉妒,在炕邊呆坐半夜,許久沒入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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