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其實是一類人,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剛才在車裡抱著他哭過一場,她現在又表現得跟沒事人兒一樣。
走到那裡都挽著他的手,甚至幫他剝蝦。
他問:“哪有女人幫男人剝蝦的?”
沈覺高中有個哥們兒,那會兒失戀了就抱著沈覺大腿說胡話。
“我就沒見過這麼作的女人,明明就愛吃蝦,可如果老子不給她剝,一盤蝦擺在那裡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就他媽給她慣的……”
沈覺面無表情踢他一腳,可正蓬勃的少年心卻無端苦澀。
他倒是想也這樣慣一個人。
可那個人估計不會領情,還會皺眉嫌他肉麻。
那時他身邊同學都成雙成對,偷偷摸摸談一段難以忘懷的校園戀愛。
他對宋阮的恨意達到頂峰。
所以那時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就非她不可。
沒過多久,他哥們兒就和那個“沒有人剝蝦就不吃”的作精女友複合了。
宋阮托腮聽完,咂咂嘴感慨:“所以說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說法。”
他用竹簽挑起一塊白白的蝦肉放進嘴裡,細細咀嚼,十分鮮嫩甜美。
“怎麼說?”
“你看啊,其實不管是情侶、朋友,能走得長久的,往往都有一方願意遷就。
而這份遷就就是高出來的那一尺。對方再作,最後也會因為這一尺而被降伏。”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沈覺卻皺眉,抽了張紙抬手越過半個桌子去擦她臉頰的醬汁。
她微微一頓,笑著往前坐了一些,仰起臉方便他動作。
“看,我讓你做高出來的那一尺。”
“唔……”
原本還很溫柔的手力突然加大,他略粗的指節觸碰她細膩的面板,掐著收縮她嘴角兩邊的肉,讓她呈現一個嘟嘴噘唇的樣子。
她的唇形飽滿,吃了辣的油的東西,水晶晶的,顏□□人的紅。
他低低笑了,聲音不可察覺的變得深沉。
“多謝。”
她抓住空隙,一把拍他的手,之後再也沒給他碗裡扔過白白嫩嫩的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