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嚶嚶還靠在花梨木雕芙蓉花軟塌上,腦袋枕著引枕上看話本,柔順的青絲披散下來。靠著軟塌的半扇窗戶大開著,外面涼風簌簌從窗戶卷進來,倒是涼快至極。
扶姞正站在軟塌後,給主子按著額角,她不似青蕪話多,用起來倒是清淨。
等到院中婢女通報,殿下回來的時候,江嚶嚶才將手裡的話本放一邊,然後揮揮手讓扶姞退下。
很快,李燃披著一身風霜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江嚶嚶還著著寢衣,披著薄衾十分可憐的孤身坐在燈下等著他,心下頓時一緊:“嚶嚶怎麼還沒睡。”
他都沒想到,嚶嚶這樣嬌氣的性子,竟然還會強撐著睏倦等他回來。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還有些酸脹感覺。
其實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一個早起晚歸,卻不想突然有一日,家裡就多了一道等著他的燈火。這種滋味其實很難形容,有些酸澀,還有些炙熱滾燙和心疼。
江嚶嚶也是剛剛才睏倦,她眯著眼睛瞧著李燃已經換上趕緊的衣裳了,就打著哈欠抬了雙臂,道:“夫君怎麼這樣晚才回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李燃走了過去,坐下道攥住了她的手,蹙眉道:“嚶嚶困了便睡,不必等我。”
果不其然,到現在嚶嚶的手依舊是冷的。
不知道她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江嚶嚶順勢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前蹭了蹭,語氣嬌嗔,還有些黏人的意味:“夫君不在,我都睡不著了。”
一想到過幾日這樣好用的一個抱枕就暫時用不了了,江嚶嚶就十分可惜,這份黏人也是著實發自內心的。
李燃有一些愧疚,攥住她的手,想到過幾日便要帶著人去北地賑災,到時候便又要只剩下嚶嚶一個人在府上。
他有些躊躇著和她說這件事情:“聖旨之事,你可有聽說?”
江嚶嚶哼哼了兩聲,嬌聲又有些不滿道:“陛下怎麼偏偏就派你去,聽說北地此去甚遠,那邊還有動亂,危險得緊。你若是去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李燃眉心緊促,燈火下漆眸閃現晦暗之色,攥著她的手也微微用上了幾分力氣。
這件事情李恆本是要去的,但是到底父皇不可能讓自己親封的儲君去冒著個險。
“嚶嚶放心,不過一些賑災之事並無什麼危險,北地也有駐軍,不會有什麼動亂的。我一定盡快回來。”
江嚶嚶哪是那麼好糊弄的:“盡快是什麼時候?”
李燃盤算了一下日子,沉聲道:“此去北地一來一回約莫兩個月,若是處理的及時,年關之前一定能趕回來。”
江嚶嚶知道他年關前一定趕不回來,眉心蹙了蹙,想到書裡寫他頂著風雪回來時候那副狼狽的樣子,瞬間又大度了起來:“倒也不必硬等著年關,年關後再回來也是一樣,到時候大雪連天,行路困難,也不必著急那樣趕著。安危最重要。”
李燃倒想不出,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體貼的話來,一時間只覺得心中熾熱的緊,倒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道:“嚶嚶放心,年關之前,一定趕回來。”
府中這樣清寂,怎麼能讓嚶嚶一個人過年呢?
作者有話說:
修文修晚了,明天日七。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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