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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霜從主院出來的時候,李貞木正等在門外。
他一眼看見嚴霜身後跟著的人手裡託舉著的木匣,“爺爺把這個給你了?”
嚴霜滿臉認真,“對。”
李貞木微微點頭,吩咐傭人把東西送到嚴霜的住處,而後笑捏了捏她的手,“緊張壞了?”
嚴霜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沒那麼僵硬了,“有點。”
“你盡可放心,諸事有我呢。”
嚴霜挽住他的手臂,“你見我爸媽的時候也這樣嗎?”
“嗯,但我不敢漏怯,就怕伯父伯母不放心把你交給我。”
嚴霜半嗔半喜地撇了李貞木一眼。
在李宅,老太爺要求他只能穿中式的長袍,極冷的時候會披上披風、長裘或者大衣。這規矩自然還沒到用在嚴霜身上的地步,但這次來李宅本來就是為了之後劇組的形體禮儀訓練,嚴霜也就入鄉隨俗了。
李宅內自有一套規矩,李貞木細細地說給她聽。
“不過你放心,日後這些規矩你若不喜歡,盡管拋之腦後。”
“人無禮則不生”李家靠著這套規矩管束上下,雖然有時難免顯得迂腐,但在如今的快時代,這裡的的確確充滿著一種慢的意味。嚴霜覺得自己的思緒也跟著緩下來,有種身心得到休息的感覺。
嚴霜:“反正目前為止我覺得還不錯。”
李貞木笑折一支紅梅,“這裡已經一成不變很久了,可你一來,我又覺得這裡處處都充滿新意。”
他示意嚴霜:“你也折一支。”
嚴霜不解其意,還是照做。她見李貞木折的那支上面只有寥寥可數的一兩朵梅花,便折下了滿掛紅梅的一支。
“紅梅襯美人,一盈對一虧,甚好。”
第一次被李貞木這麼直白地誇贊,嚴霜不禁有些臉紅。
“待到下雪,雪吻紅梅,你再來瞧瞧。”
“好。”
李老爺子特意給嚴霜安排了一個院落,離李貞木的住處不遠。
當天下午,有人送來插花,一支瓷白長頸瓶內插了兩支紅梅,正是午後兩人一起摘的那兩支,瓶身還有淺淡的水墨幾筆。
嚴霜覺得自己的確在慢慢進入某種狀態,有種被浸染的感覺。
這屋內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擺設與裝飾,裡屋立著一塊屏風,屏風上是蘇繡的雪景紅梅,正好與擺在書案上的插花相映成趣。
更不消說其他字畫玩意,嚴霜穿著一身中式的冬裝,倒也不至於唐突了這番古意。
第二天,李老太爺因為接了一個給節目做顧問的邀請,便離家了。
李貞木告訴她:“爺爺怕你拘束,也是本著弘揚古文化的想法,這才接了節目的邀請。”
他的話沒有說盡,嚴霜卻已經猜測到,老太爺為了迎接她怕是還特意推開了一天的工作呢。
上午,李貞木同她講述各朝代禮儀的發展;下午,他與她烹茶幾壺,間或為她撫琴一曲;夜晚降臨,他握住她的手,執筆在宣紙上寫下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