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想將自己這身石榴紅雲錦襦裙撕下個布條,給桑七做月事帶。
這雲錦,布料上乘,極為絲滑柔順,是極好的。
一匹便是百兩銀子。
是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
衛樂湛聽到動靜,注意到了桑七身後的血。
他皺了皺眉,就要往前走去。
衛夫人一把拉住他,“晦氣,你別去。”
衛樂湛搖了搖頭,“小七如今是我的女人,我不嫌她晦氣。”
說著,他將袖口撕了兩條下來,朝桑七走了過去。
“小七,你將我外袍脫下,你穿著。”
桑七一張小臉雪白雪白的,唇上都沒了血色。
衛樂湛看著心口有股酸澀蔓延開。
桑七難得聽話,一一照做。
世子的外袍裹在身上,帶來了些溫暖。
二夫人拿過世子手中的布條,在桑七耳邊輕語了幾句。
桑七接過布條,轉身向林中去了。
待她回來後,衛家人除了二夫人,其他人明顯都更避著她。
桑七不想管,她這會感覺很不舒服,小肚子裡像是藏了塊石頭,不停地往下墜,攪得她不得安生。
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仍一步步往前走著。
她吃的苦多,習慣獨自解決問題,忍著向前。
衛樂湛目光緊盯著她,就看她這麼難受了,也沒向他開口求助。
她怎麼像個石頭一樣,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她的男人,可以求他幫忙?
他越發不高興。
衛夫人看出他對桑七的在意,更怕自己的好兒子去碰那晦氣,當即便嘆著氣,開了口,“湛兒,娘有些走不動了…”
衛樂湛沒猶豫,轉身就將她背了起來。
衛夫人這才鬆了口氣。
桑七一直咬牙撐著。
因缺了前幾日的路程,今日走得格外多。
直到了半下午了,才終於到了一個驛站。
嶺南人口很少,驛站也沒人守著。
年久失修的茅草屋頂,還在往屋裡滴雨。
一行人推開門進去時,一連串的老鼠像黑暗一般迅速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