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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還沒出門,燕小進卻找上門了。
“來找綠杯?“妙玉在吃早飯,忙撂下喝了一半粥的調美,往屏風後伸脖子,綠杯正在那扒拉箱子呢,賈府就要啟程上金陵去了,小姐妹們臨別,總要分享些體己首飾的。
“不是不是,”燕小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兩江總督邵穆布府上傳話來了,昨夜邵大人就差人查抄了張家藥局,只是那掌櫃的早就不見了,淩晨官兵到了常宅,那宅子外頭都是追債的人,圍得水洩不通的,那常大人大概提前得到了風聲,帶著張姨娘連夜跑啦。”
妙玉騰地站起來,“那怎麼辦呀!”
燕小進喘得厲害,換了口氣。“看行跡是要去瓜洲古渡,爺已經帶人去攔了,我是專程過來跟福晉主子報告的,您別急,要不就在此處的等著?不過爺說您必然不樂意……”
“我也要去,“妙玉不由分說地大跨步往外邁,“去準備馬車。”
燕小進哭笑不得,“爺就料到您必然不願在客棧裡等著,車已經停在客棧外頭了,就等您過去
呢。”
妙玉點點頭,快步出了客棧。這馬車比他們在木蘭圍場那會坐的窄小很多,但勝在跑得快,那瓜洲古渡幾近揚州城了,一派平沙淺草、飛絮亂石的景象,車輪滾過的時候,捲起一層又一層薄煙。
江面一片沉沉水色,白鳥點水而飛,碼頭上烏壓壓站了一圈官兵,當中圍著幾個人,都是一副家僕打扮的模樣,正是她那慌忙逃命的親爹和繼母。
胤祥遠遠坐在馬上,身姿朗朗地盯著洩了氣的常家諸人,眼裡盛滿了昔日金尊玉貴的皇家氣度。
他早已打聽到了妙玉從前受的苦,現在要趁著這個機會,為他的福晉討一個公道。
妙玉正要往車下跳,燕小進從後頭遞了帷帽過來,“福晉主子,把這個帷帽戴上吧。“
妙玉想了想,也是,若是自己太早表明了身份,這複仇的戲碼可就不好看了,於是依言戴上帷帽,仍由燕小進護送著,捏起十三福晉的派頭走到下了馬的胤祥身邊。
常老爺很茫然,張氏和藥局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其實也有他的默許,畢竟當年他下毒戕害胡氏,張氏悉數知曉,等於是捏了個把柄在她手上,多少有些夫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意思,只是這些年花大手筆買通了上頭各路,順順利利地掙了這麼些錢,怎地臨了了反叫人扒了老底,藥局一夜被端,還莫名其妙地得罪了貴人。
他眯著眼往上方騎高頭大馬的俊朗青年看去,圍堵他們的官兵管馬上那人叫十三爺,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十三爺,現任的蘇州知府只有兩個兒子,兩江總督邵穆布他也是認得的,亦只有四子,這人是哪道哪行上的,先前萬歲爺南巡,他倒是聽說過十三爺的名號,難不成當真是皇宮裡的那一位?
常老爺心裡惴惴地出了一層冷汗,腦中已經轉過了一百八十道彎。
張家藥局的事,尚可以把張氏推出去擋槍,自己一概裝作不知,只怕查到最後,叫人發現了常胡氏不明不白的死因,那才是真的完蛋了呢!
領頭的官兵看馬背上十三爺的臉色,“爺,您看是就地審問,還是先拉到牢裡去?”
十三爺不動聲色地往古道上緩緩走過來的那個身影一瞧,聲線朗潤地響起,“前蘇州知府常文
韜,你串通張家藥局,在藥材中摻假,甚至連禦用貢品亦有假冒偽劣之勾當,人命關天,你可知罪?”
常老爺閉了閉眼,不說話,張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嚎道:“青天大老爺,冤屈啊!這都是栽贓嫁禍,請明查啊!”
那十三爺也不說話,旁邊已有穿著總督府衣裳的小吏雙手捧了託盤到他和張氏跟前。託盤裡擺著一根貼了張家藥局字號的人參,另有一封內務府的呈稿,用以說明驗收時的情況,證明張家藥局確有弄虛造假一事。
常老爺一看那鮮紅的內務府大章,已然洩氣了一大半,正魂不守舍地想著如何推張氏出去頂罪,身邊痴傻的小兒子還在笑呵呵地抱他的大腿,“爹,那邊來了個好漂亮的夫人!“
“夫人?“常老爺目光遊移過去,路邊馬車上下來一位戴著白紗帷帽的女眷,走路姿態似乎有些熟惡,他眯著眼看了半天,卻始終認不出這又是哪一位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