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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一過,大概也是因為黛玉和兆佳景仁的婚約而賭氣,寶玉迫不及待地和薛寶琴下了小定,第二日便嚷嚷著要到養蜂夾道小院來給十三爺遞喜帖。
寶玉是個沒心沒肺的,全然忘了養蜂夾道的夥食一應有定例,素日只吃些鹹魚醃菜並清粥餑餑,好在妙玉私房銀子不少,立刻派綠杯上酒樓裡買了幾樣大魚大肉回來。
寶玉很不好意思,撓著頭去問胤祥腿傷,而寶琴侷促地坐在角落,妙玉只好不停地給她夾菜:“妹妹多吃些,家裡廚子偏愛金陵菜色,這些北京風味吃不到的。“
寶琴含羞地笑,她在書院裡讀過妙玉的詩和作品,心裡對這位十三福晉很有些好感。
“寶釵如今怎麼樣了?“妙玉低聲問。
寶琴抿著唇笑,“姐姐上個月就搬回大觀園住了,我媽媽起先還奇怪呢,後來姐姐私下同我們說了,才知道其中緣由,好在我家裡是做皇商生意的,福晉姐姐大概也曉得,媽媽讓薛蟠大哥哥給姐姐分了一間店鋪,大哥哥雖然不樂意,但是拗不過媽媽,這幾日那鋪子就要開起來了,做水粉生意,姐姐雖然比從前忙碌,但瞧著氣色竟好了許多。”
看來寶釵還是想通了,她這樣的能力手段,若是出去闖蕩,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何況這會又興女商,女子很有些地位,樂意花錢討自己喜歡,選擇做胭脂水粉的生意,用現代社會網際網路的黑話來說,果然是條好賽道。
妙玉很滿意地點著頭,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隆科多沒找過來麼?”
寶琴嘆了口氣,“福晉姐姐大概還沒聽說吧?隆科多大人如今正忙著呢,他有位小妾李四兒,生得姿色出眾,因他家大夫人曾經阻止過李四兒進入府,惹得李四兒懷恨在心,想要上位取代正妻,竟一直排擠折磨大夫人,逼得她自縊,還好被下人救回來了,姐姐去看望了兩回,隆科多竟全然沒認出來,只當是大夫人家中的遠房親戚,姐姐幹脆也不回佟府了,只任他們鬧去。”
“這倒也罷了。”妙玉揉了揉眉心,寶釵如今找到了事業,又不必依附男人活著,完全沒必要再去趟那渾水。
這廂女眷們在絮絮私話,那邊胤祥卻在與寶玉聊江南織造局的案子。只是寶玉向來頭疼這些,既然帖子遞到,說了幾句,便急不可耐地想尋個由頭回賈府去。
胤祥怎會看不破他這一點?於是順水推舟地放他二人套車出養蜂夾道。
“怎麼剛來又要走?”妙玉有些不解,盯著一桌子琳琅滿目的菜,有些心疼,“都沒動幾口,多可惜啊。“
“寶玉也是有趣,為什麼巴巴地要送帖子過來?”胤祥的心思全然在另一處,伸手拉了拉妙玉的手腕,“是特意來見我的福晉麼?”
妙玉覺得很好笑,挑著眉頭看他,“十三爺莫不是吃味了?”
向來冷靜的胤祥一下子蹙起了眉頭,“我為何要吃味?”
妙玉聳了聳肩,“那誰知道。”
胤祥一臉詫異地看著妙玉端著半隻燒得宛若流金的烤鴨往廚房去了,只剩下他坐在窗下,詫異地宛若吞了個鴨頭。
“我,吃味了?”他指著鼻子問自己,“吃賈寶玉的醋?”
揉了揉膝蓋,決定不去多想,拄著柺杖挪到書桌邊,還有幾本胤禛送過來的摺子,事關江南織造局,叫他這幾天一定要看完的。“
萬歲爺有意複立太子,這事誰都看得出來,可江南一帶是八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地盤,他們這一回,又在計劃什麼奪嫡的陰謀呢?
胤祥一手翻開一面奏本,一手去夠筆架上倒懸的羊毫筆,手肘不知道碰到了旁邊博古架上的哪個盒子,一粒核桃滴溜溜地掉落在地上,順著青磚的地縫滾得很遠,停在一塊明麗的光斑上。
他慢慢走過去,伸手將核桃撿了起來。
說是核桃,那其實是一個核雕的龍舟,是康熙三十八年他從姑蘇回到京城後,宮裡的匠人們供上來的新奇玩意,他本不喜歡這些擺設,只是恰好那時讀了魏學洢的《核舟記》,而那雕刻栩栩如生,宛如端午那日在姑蘇河上所見的龍舟齊渡景象,便被他隨手留了下來,塞在某個錦盒裡。
胤祥盯著那核桃雕上帶了點歲月痕跡的刀痕,有些出神,而窗外廊下,妙玉拎著空蕩蕩的食盒路過,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一個破核桃而已,有什麼好出神的?妙玉在心裡嘀咕,她一直覺得胤祥心思重、活的累,難不成除了她這個還沒揭穿身份的白月光以外,這十三爺還有別的秘密?
光猜測怎麼能行,她放下食盒溜達到院門口,決定問一問燕小進。
“十三爺的秘密?“燕小進眯起了眼,很茫然,“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十三爺昨兒吩咐過我,快到先敏妃娘娘的忌日了,從前都是十三爺親自去太妃陵祭拜的,既然禁足不得外出,便讓我帶他去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