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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往江南去,沿運河而行,順水而下,也不過三五日光景,瓜州渡口上下了船,早有小吏牽馬車過來,胤祥和胤禛是白魚龍服而行,僅帶了數十個隨行精兵,市井之間難免有那些心懷不軌的小人,不便像在京城市那樣策馬飛馳。馬車裡很是窄小,坐墊硬得硌人,亦不透風,胤祥往側面讓一讓,將小窗前的位置讓給胤禛。
“十三弟有心了,”胤禛沒跟他客氣,坐下後展開一張手卷,“咱們此行先去揚州,找江南巡鹽道賈大人。”
“賈大人?”胤祥皺了眉頭,“跟寧榮二府是什麼關系?”
“賈雨村,湖州人士,並非金陵一族,和賈府也只能算是遠親吧,”胤禛頓了頓,“前巡鹽禦史林如海,康熙二十三年的探花,十三弟可知道?”
“略有耳聞,娶了賈政的胞妹,前年去世的吧。”胤祥回答。
胤禛點點頭,“賈雨村便是由這位林探花舉薦到賈府的,後得工部侍郎賈政提攜,官至應天知府,就在兩個月前,剛剛調到揚州任江南巡鹽道。”
胤祥若有所思,“那賈府如今已是內囊中空……兆佳尚書的夫人,似乎與賈府往來頻繁。”
“兆佳福晉和賈府走得也很近吧?”胤禛笑了笑,“話說回來,你大婚至今,似乎還從未帶著福晉上我府裡聚過,我家烏拉那拉福晉倒是問了好幾次。”
胤祥垂了垂眸子,決定對後半句話聽而不聞,“兆佳福晉和賈府的姑娘們的確交好,說來奇怪……其實,我除夕那夜代太子爺送賀禮,竟在賈府碰見過她。”
“除夕夜?”胤禛訝然地看向他,“她怎麼不在尚書府中過年,難道她不是兆佳一氏?”
胤祥淡淡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還沒來得及暗中查探,好在這段時日觀察下來,她還算是個品行端正的人,只是時日尚短,不知她背地裡會不會有小動作。”
胤禛神色冷然地說:“十三弟,你務必小心,一旦發現她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告訴我。”
胤祥正要說話,卻聽馬車外飄過來燕小進的聲音,“四爺,十三爺,揚州驛站到了,請二位下車稍事休息,用個午飯吧。”
江南向來熱鬧,驛站裡人來人往,隨行的小吏們也都做了便衣打扮,混在人堆裡。胤祥和胤禛尋了處二樓臨街的小廂房,雖然不是城內的繁華酒家,但到底是人煙阜盛之處,菜色倒很精緻,半隻高郵的金蔥麻鴨,四隻圓溜溜的清燉蟹粉獅子頭,荷藕上澆了桂花蜜,軟爛綿密,另有一大盆熱騰騰的江南秈米,配一小碟醃製的佛手芽姜下飯。
“對了,”胤祥放下筷子問,“我方才下車時清點了一下人手,除了從京城帶出來的二十五個精兵侍衛,揚州只撥了十個小吏,”他放下筷子,“就這點人,夠我們行動麼?”
“自然是不夠的。”胤禛尚且愜意地啃完了一隻鴨腿。
“四哥有辦法?”胤祥歪了歪頭。
胤禛將啃完的鴨腿骨扔到桌上,偏頭向樓下看了看,只見遠處官道上飛起一陣滾煙,一人一馬朝驛站飛奔而來。胤禛笑了,手指朝那點人影指一指,“十三弟,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人走得近了,看起來不過三十歲模樣,卻生得很是驍勇,眉宇間頗有些匪氣,胤祥雙目微眯,詫異地問:“這是年羹堯?”
那年羹堯曾是胤禛家的包衣奴才,因自幼喜好讀書,被胤禛資助著考了進士投了軍,如今正在杭州將軍手下任著參將。
他似乎早知道胤禛和胤祥到江南賑災的訊息了,直直沖上二樓,對著胤禛就是一拜,“臣年羹堯以一介庸愚得雍親王提攜,三世受恩,聽聞雍親王正是用人之時,臣一定要竭力圖報。”
胤禛很和善地虛扶了一把,“年參軍不必多禮,我和十三弟微服在外,稱我二人四爺、十三爺就好,贅言少許,我想先問問,參軍手上可有兵權?”
年羹堯笑了,比出五根手指,“四爺,五千人,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