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子也並不在意,又摸了摸那小女孩的頭,轉向了那位忍者:“風晴前輩,我也只是建議而已,現在忍界和平了,應該……也不會再出現什麼大規模的戰亂了。”
“嗯,哈哈,應該是這樣吧。”風晴前輩依舊沒敢去看她的眼睛——哪怕那雙眼睛依舊是與他一模一樣的黑色。
明明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卻像是不瞭解寫輪眼一樣,未免令人發笑。
鼬子卻沒有笑。
她瞭解這是因為什麼,當初解決叛亂之時的忍術陰影,似乎還深深留存在參加那次集會的忍者心中。
她早已習慣,告辭之後,就回到家中。
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就在本子的內頁之中,夾著一張傳單,上面正畫著一隻看不清楚模樣的黑色墨跡。
‘烏鴉?’她沒有像是佐助一樣摸不著頭腦,而是輕輕一嘆,拿出了自己的繪畫工具,開始畫了起來。
外間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她並未抬頭,“進來吧,帶土前輩。”
窸窣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翻過了窗戶,落在了她的不遠處,沉默地望著她。
帶土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作何反應,或許他永遠也無法在這種時候,學會和鼬子一樣的冷靜。
就像是爆炸後連最後一抹餘波都淡去,荒蕪寂寥像是無人的荒野或者寂靜的海洋,卻又有種孤然而穩定的力量潛藏其中。
她是一個強敵,而他……似乎從未贏過。
哪怕聽到她的話,察覺到她並不會看輕自己,他依舊連腳步都有些瑟縮,就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今天過得如何?帶土前輩?”鼬子並沒有看他,目光似乎還集中在她手中的畫作之上。
這只是隨意一個話題,帶土卻如蒙大赦,“哈、哈哈!很好啊!早上去了丸子店,中午和凱玩捉迷藏,下午見了師母,而後……而後……”
而後,他就去了神威空間,之後是見到了鼬子與其他人說話。
鼬子轉過了頭來,溫聲說:“我已經和族裡的忍者說過了,讓他們少喂一點烏鴉。”
“嗯?……啊,好。”帶土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似乎這些年的經歷已經將他好好說話的能力剝奪,反而只有那種插科打諢的方式,才能真正地進行溝通。
可他不想那樣對鼬子說話……至少,在這種情況下。
鼬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問題,她的動作慢了下來,將筆擱置在一邊,側坐過來,清亮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一秒、兩秒……帶土目光遊移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臉紅一下,就聽她輕輕一嘆,莞爾一笑。
“看來……水門大人已經告訴你了嗎?”
“不,是師母……”他抬起頭,就撞入了對方溫柔的,帶著歉意的眼眸之中。
“那我就得對你說聲對不起,這段時間……你這樣愧疚。”她說著,像是那些事實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實際上,如果你沒有那一記攻擊,我的實力還不會增長那麼快。當然,要我就此謝你也有些為難我了。”
她柔和的聲音響在了房間之內,而那嘴角的笑意就像是可以將這件房屋照亮一般,讓帶土的眼中也醞釀出一點點光,耳邊似乎也流淌著柔美的月夜小調。
“原本,藉助‘月之眼計劃’,你也不必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可是事情到底有些出乎我的想象,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就不必談什麼愧疚不愧疚了吧?”
說什麼愧疚,不愧疚……帶土明白,鼬子這樣說,也只是讓自己少些負擔而已。
他背刺她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彌補他所闖下的窟窿。
笑意有些難看,但是他終究笑了,“啊,哈……我……我也這麼覺得。”
“嗯。”鼬子點了點頭,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還徘徊在他的臉上,半晌,才移開了一些。
“我原本也想過要勸你的,可我知道,比起你的憤怒與仇恨,我的話語根本沒有分量。”
她在解釋,帶土卻只能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努力來笑,“不,你看……當初你那位好友死的……”時候。
他笑意僵住了,甚至想要給自己來個嘴巴。
提什麼不好?!非得要提那個宇智波止水?!
他的胸口有些憋悶。
他明白,當年鼬子與止水關系甚至比自己和琳的關系還要親近,可她卻沒想著背叛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