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著,低下了頭,聲音變得輕悄。
“你瞧,除了我……沒有人能讓你做夢,就算只在這裡,就算只有這段時間,我也希望你獲得一點幸福。”
鼬沒什麼怪罪的意思,心底卻微沉,望著他的妹妹,眼底難得有了些微慍怒,“看來,你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了。”
“不算完全,但是……去怪鷹吧,誰讓他出現了呢?”鼬子輕輕吐了吐舌頭,又笑了起來。
這次鼬確認了,她的笑容就像是淡藍色的風鈴花,小小一朵,圓鼓鼓的清透與可愛綻放在枝頭,又緊緊地靠近了他,將頭垂在了他的肩膀上。
鼬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放置於青石之上的手指卻如勾連一般,扣住了她的。
就這樣,月兒滴答地走,連寂寞也消逝了。
宇智波鼬準備再停留一會,再從這裡離開。
雖然他的妹妹說他隨時可以離開,可她分明也知道,如今的自己並非她那樣強大。
若是他遇到了相仿的情況,絕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她是他的另一半魂靈,是他相似的半身,自然會做同樣的事。
或許是因為月之眼幻境的緣故吧,他的身體也變得年輕,長久的暮氣就在妹妹與弟弟的“搗亂”之中,逐漸掩去。
可世界上總有些出人意料的事。
“我不覺得佐助會長成一個花花公子。”鼬嚴肅地盯著自己的妹妹。
見他認真在生氣,原本因佐助行止而憂愁的鼬子就變得不在意。
秀氣的眉毛舒展開來,她露出了一個無比璨然的笑意,“你不覺得這樣的他很開心嗎?”
‘不……他只是每天在傻樂而已。’
鼬這樣想著,嘴角卻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看著比自己略矮一些的身影,心底明白,這不是鼬子,卻也是她。
她由自己的念頭而生,自己希望她幸福而恣意,因此,她便會想要實現她的夢想——正如,她希望自己實現自己的一樣。
可欲··望永無止境,他要剋制自己,也需要剋制她,避免這個月之眼幻境向著自己不曾知曉的方向滑去。
“鼬啊,你比富嶽大人還像鼬子和佐助的父親呢。”前輩這樣說著,他只笑笑不說話。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恢複,比接受綱手和小櫻治療的效果還要明顯,這樣的話,不久之後,他就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突破這個幻境,回到她的身邊。
平靜的生活,卻率先被打破了。
可能,就連他的妹妹也早已忘記了,和平年代,最容易滋生的是什麼吧。
“那個……鼬子,我、我要吻你了,如果你要拒絕……就將我推開哦。”
樹蔭遮蔽了烈陽,止水的額角卻有著細密的汗珠,他專注地望著眼前的女孩,像是忘記了其他。
越過了一個樹椏,鼬望著止水的背影,自心底深深嘆氣,下一個瞬間,已經抓住了止水的手臂。
“止水,水門大人在叫你。”他頗為認真。
“嗯?啊!好、好的!”止水的臉都漲紅了,畢竟,眼前不僅僅是他的摯友,還是鼬子的兄長啊!
他還想要對鼬子說些什麼,可很快,他就嚴肅下來,略一招呼,身形沖出了樹林。
望著止水的身影消失,鼬轉過了頭,望著自己的妹妹。
她似乎有些意外,只睜著那雙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
“你在找樂子嗎?”他問。
或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她正經了一些。
原本靠在樹上的背漸漸挺直,晶亮的眼眸劃過一絲疑惑,“我以為……我們一樣……啊……”
她驚訝地捂住了嘴,眼底有些難言的複雜,“難不成……”
直覺來說,鼬不覺得自己的妹妹在想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