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熹隨口扯了個謊,便匆匆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她正好碰到了陸北辰。
“聽說你找到欣然了?”
陸北辰抓住喬熹的手臂,細細檢視著對方,“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喬熹聞言,扯出一個笑容,沖對方搖了搖頭,“今天運氣好,在一個人牙子那裡把欣然找回來了。”
陸北辰見她這樣說,倒也沒再多問,兩人一同回到了北鎮撫司。
直到當天夜裡,喬熹才隱隱看到自己手臂內側出現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紫色痕跡。這幾條痕跡在她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格外刺目,好像條條都在提醒著她自己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大仇尚未得報。
正這樣想著,喬熹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於是她喝了一聲,“什麼人?”
就在此時,兩名黑衣人由她房間的視窗處翻身進入,並齊齊站在了喬熹面前。
這大概是喬熹第一次在沒有動武的情況下,如此近距離的與赤羽衛接觸。
能夠在守衛如此森嚴的祁王府裡來去自如,喬熹竟感覺到一陣挫敗。敵人這般強大,她該如何絕地反擊?
兩名赤羽衛將喬熹帶離祁王府後,便直接將她送到了白日裡已經來過的西山別院。
夜幕中的西山別院,處處亮著燈火,倒有一種白日裡未看出的頹靡奢華之感。
喬熹走到大廳裡邊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因為不擅飲酒的緣故,她對這種氣味十分敏感。
只見大廳的正主座位上赫然坐著一位容顏姣好,妝容豔麗的婦人,不是當今太後又是何人?
這是要攤牌了?
喬熹微微彎了彎唇,徑直走到大廳中央,卻並未與太後見禮。
“居然一點都不吃驚,倒是個有些膽色的,同你祖父很像。”
聽對方提起自己的祖父,喬熹的眼瞳一震,“我的祖父為何要刺殺你?你又是如何找到我們全家並利用赤羽衛殺害了他們?”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鳳頭釵裡的秘密估計也被你看穿了。”
太後微微眯起眼睛,唇邊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
“喬熹,不得不說,哀家很是欣賞你。女扮男裝這些年,你的表現絲毫不遜色於任何男子,所以我讓你說,這一國之君為何不能掌握在女子手中?”
喬熹倒是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番話,不過正是這番話也側面印證了太後得野心。
“一國之君可以是男子,自然也可以是女子,但決不能是濫殺無辜、心術不正之人。”
“你口中的濫殺無辜、心術不正之人可是指哀家?”
太後此時語氣變得十分危險。
“太後敢說你與大雍的孩童失蹤案無關?太後敢說你從未殺過無辜之人?太後敢說你想坐上那個位置是為了造福天下?”
太後眼中劃過一絲狠厲,隨後竟盡數消失。她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呷了一口酒盞中的酒,不知為何那酒竟呈現出紫紅紫紅的顏色,有一滴從她的唇角滑落,在她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詭異的痕跡。
那是……孩童們的心頭血?
喬熹此時只覺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惡心來。
“知道你祖父為何要刺殺我麼?他看不得那些孩子在他面前一個個死去,他卻無能為力。他的眼神跟你一樣,恨不得將哀家殺了,卻還要假意順從,他真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原來祖父是為了不讓更多的孩子遭遇不幸,卻不想自己的心思早就被這個妖婦察覺到了。
“喬熹,這是給你的警示,若你想重複他的路,哀家不保證跟你有關的你身邊的人能平安順遂得過完此生。哀家記得……你身邊有個小夥子倒是與你走得很近,你也是厲害,竟能把那麼個混不吝拿捏的死死地。”
喬熹聞言,腦子裡瞬間嗡得一聲,她居然想用陸北辰來威脅自己。不知為何,喬熹心中一陣酸楚,或許真的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緣分還不夠深吧。
“你不必用任何人來威脅我,我可以聽從你的吩咐,但我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這是我要求。”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的是忙到起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