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吧……”
“按名偵探的破案方式來說,福爾摩斯運用物證推理,波洛慣用邏輯推理,馬普爾小姐使用人性推理。
我在想……但如果沒有人證物證,沒有邏輯也沒有動機。對方偏偏同樣是一個精通心理又精明狡猾、心理素質極高的人的時候,要怎麼做才行。”
“是說松尾先生?”
“沒錯。”
青年對著她攤手聳肩。
“那個松尾,圓滑,狡黠,心機深沉又防備心重,我不確定他以往有沒有犯罪,未來會不會殺人。但這是兩碼事,小涼音。
今天的兇手不是他。”
“這人大概是一個潛在的罪犯,但沒有證據的時候,潛在就只能成為潛在。”
就算現場的第二人是松尾善彥,充其量也只是侮辱屍體罪。
就憑這些東西,和只能算推測的想法,也根本沒辦法讓警視廳在兇手認罪的情況下,耗費警力在第二個人身上。
更別提他既沒有指向明瞭的線索,也沒有任何有用的證據。
“那不也很危險嗎?”
青年“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
“對噢——所以在我沒辦法抓人的時候,小涼音記得聽話離他遠一點。”
“……這是第幾遍了,哥哥。”
西宮涼音嘆著氣扶住額頭,被按著揉了揉腦袋。
“很重要的嘛——”
“比起我,哥哥才是更讓人擔心的那個吧。”
青年笑著打了個哈哈。
“啊——只是因為不太順利,會讓哥哥醬覺得有些挫敗吧。果然沒辦法像偵探漫畫和小說世界的主角一樣,很厲害地就看清真相,然後說出什麼帥氣的臺詞呢——”
他伸了伸懶腰,吊兒郎當地回答。
“大失敗——”
“已經很厲害了。”
西宮涼音有些好笑又習以為常地墊腳揉了揉哥哥毛絨絨的頭發。
“而且……說什麼偵探漫畫小說的世界……難道哥哥也像新一那樣,沉浸在福爾摩斯的世界裡了?”
“非要說的話……更像是波洛的世界吧,主角擁有吸引案件的體質,案件大多數都發生在封閉的空間和環境下,兇手基本就是現場的某一個人。
偵探透過現場搜證、以及和嫌疑人談話來尋找邏輯的漏洞和語言的矛盾,最後得到真相。
這種故事劇情不是和我們總是遇到的兇殺案一樣千篇一律嗎?”
青年懶洋洋地任由女孩將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望向緊閉的609包廂房門。
殺人——什麼時候變成那麼簡單的事了。嚴謹縝密地計劃謀殺,冷靜理智地佈置現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應付警察,就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兇手個個都是好心態高智商的天生罪犯。
又偏偏會因為一些理由動手,在一些奇怪露出馬腳。
真是戲劇化。
“如果真的是偵探小說,主角總會取得勝利,案件總會被偵破,就算千篇一律,不也是很好嗎。”
“主角……”
還沒長大呢。
這充其量就是一大堆混亂集合的前傳。
女孩茫然地發了一聲不解的“嗯?”
“不,沒什麼。”西宮弦野擺擺手。“又不是每個人都是福爾摩斯。”
“……誒?我居然不知道,哥哥還是福爾摩斯的粉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