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半掩著,我努力的爬起來走到門口,一開門,就看到了靠在牆邊的道士。
道士渾身是血,嘴角、下巴都是血,臉上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我馬上蹲下來,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你還好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他悽涼的一笑,血又順著嘴角流出來了。他擺了擺手,我看到他的手上也是血。
“我受了重傷,我們這種傷,醫生怎麼能醫得了呢,這樣的傷只能我們自己醫。”他說到。
我看著他,居然有一絲絲的心酸。
“謝謝。”我說,我是很真心的說出了這兩個字。道士擺了擺手,微微的笑了。
我想起身幫他去拿紙巾擦一擦身上的血,這時候,我才看到不遠處了凡道姑在打坐。了凡道姑狼狽急了,身上的道服被撕的襤褸,有部分地方都露出了她的面板。她的頭發也是亂的,身上都是血漬,嘴角也有血漬。
她打坐的姿勢,讓我聯想到了武俠小說裡的大俠在練功,所以,我不敢過去打擾,生怕不小心就讓她走火入魔。
我又蹲下來看著道士,小聲的問他:“你們傷成這樣,那個李天師也應該被你們制伏了吧?不然,我也不會還活著。等等,我是死了嗎?這是我的靈魂在和你說話嗎?”
我覺得,我要神經錯亂了。
幸好,道士回答了我的問題:“沒有。”
“哦,我沒死,那太好了。”我不禁的開心了起來。
“但是,李天師也沒有被收服。”道士說。
“啊?”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要是李天師沒有被收服,豈不是我還是有危險?豈不是我隨時隨地都可能死了?我就知道!這道士和道姑的功力抗不過李天師。
道士看我一臉驚慌失措,便說道:“這個你不必再擔心,我和我師姐傷成這樣,李天師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也受了重傷。他和我們不一樣,他的劫就在這幾日,他傷成這樣,已經不能夠再出來傷害你。他只有灰飛煙滅一條路了,你放心吧,你現在安全了。”
那一瞬間,百感交集,劫後餘生這四個字,真真的是在恰當不過了。
我再次道了謝,費力的扶著道士去客房休息了。
我想,我這次真的是活過來了。
第二天,我和學長父母攤牌了。
既然,我的劫已經過去了,學長父母就要遵守當時對我的承諾,我已經幫他們完成了下陰,他們就應該放我走了。
沒想到,學長父母耍起了無賴。
“孩子,既然你已經沒有了危險,就應該繼續幫我們完成我們的心願,畢竟,你是我們買來的。”學長父親無賴的說。
我當時就惱了,說好的話怎麼能不算數呢?
“我不會在幫你們下陰了,既然,你說我是買來的,我還你們錢就是了,你們買我花了多少錢?我還給你們就是了!”我說。
“孩子,不是錢不錢的事兒。”學長父親說:“跟錢沒關系,我之前答應放你走,是因為你說你不是全陰人,你看不到鬼,既然,你現在能看到了,就要執行你應該盡到的義務啊。”
我冷笑了一聲,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弄來弄去,意思錯還在我身上?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全陰人,如果我是全陰人,為啥我被下陰了以後,見到的是厲鬼,不是你們的兒子?”我說。
學長父親惱了,生氣的說到:“不管你是不是全陰人,反正,你能見到鬼,能見到鬼,就必須要繼續下陰去找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