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才以此為要挾,逼公爹將曹氏兒嫁給世子,以保這富貴榮華兩家可以共享。故此,曹氏才敢那般肆無忌憚,一點兒不怕羅家出婦掃她出門?
妙如想到太子登位,鎮國公府作為生有嫡子皇後孃家,尷尬的地位。
公爹的擔憂也是有道理的,或許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其他隱情。
妙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快接近事情真相了,心裡不覺輕鬆起來。
與此同時,在青竺院曹氏的日子不好過。自昨晚兒媳走後,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病榻上輾轉反側。
一時自怨自艾中了那女人的圈套,一時又替往後的日子擔憂。看來,只有向兄長求助了。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讓她身邊伺候的人,都無所適從。
,思前想後,直到今天,讓人把兒子羅擎風叫了過來。適時正是年節,羅逸風有沒爵位功名在身,沒有隨三叔進宮哭喪。
聽到母親叫他,丟下陪他鬥蛐蛐的小廝,一溜煙地就躥到了母親的院子裡。
遣退幹淨下人,曹氏湊近兒子耳邊,囑咐他出門去給舅舅帶一封口信。
“今天是大年初一,要上舅舅府裡的門,也該是明天。”天寒地凍的,這位嬌生慣養的羅擎風,不肯輕易出門。
“事情緊急,而且十分重要,你去跟舅舅說,‘孝玉’的事被那女人知道了,讓他趕緊想辦法。”曹氏催促道。
“孝玉?什麼是孝玉?”羅擎風一頭霧水。
“別問那麼多,只要照這樣說,你舅舅就會明白的。趕緊去,這可是大事,若遲了恐怕咱們母子,以後就要睡街頭了。”曹氏臉上布滿惶急之色。
聽到這裡,羅擎風才動身,出門前還去看望了一眼父親,接著就朝曹府尋去。
誰知,他趕到地方時,舅舅和舅母都進宮哭喪去了,並未回來。他將要給的口信,在曹家的書房裡留了一張字條。
從宮中回來,曹淳一進書房,就看到了外甥給自己留的資訊。頓時,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晚膳都沒來及吃,連夜就趕到沈太師的府上。
沈潛躺在床上,聽說姓曹的又來了,心裡蹭地一下竄起一團怒火。本不欲接見他的,轉念一想,決定還是要見見他。
本來,前幾天四皇子那邊的謀臣,說要找個由頭,全城搜查藏匿起來的蘭蕙郡主。沈潛當時在旁邊聽到,靈機一動,主動獻上一招苦肉計,說是要讓他們給自己行刺。
此招可謂一箭雙雕,既配合慶王他們的行動,討好的新東家,又讓在太子那邊把自己給摘幹淨了。
到時,即便是四皇子謀事不成,他也有正當理由回到太子那邊——他是被挾迫的,身上還帶了傷。
也不知東宮那邊的人,是否知道他已經倒戈。如今之計,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誰讓自己有把柄,還捏在慶王那幫人手裡了呢?
算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要在先帝駕崩後的這七日內,好好運作,他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昨天,親家曹淳來向他求救,說是自己的兒媳涉嫌綁架郡主,被關到詔獄裡去了。
沈潛拿四皇子那邊的計劃出來說事,勸說曹淳入夥,配合他們做一場戲。誰知,姓曹的家夥,一聽說沈家要休了他女兒,馬上就不幹了。任他怎麼解釋,說只是苦肉戲,目的是為他女兒洗脫罪名。把目前的渾水引向東宮那邊,他女兒的事只是個引子,可曹淳硬是不肯答應。
不知怎麼地,他今天又來了,難道是想通了嗎?
沈潛心中一喜,若是辦妥此事,他有把握以此為“投名狀”贏得四皇子的信任,再把送進宮裡,以後起碼也能撈個外戚當當。
莊志明算什麼,就是一小人得志而已。
沈潛讓人把親家迎進來,遣退下人後,也不說話,自顧自地看著手裡的邸報,並不理睬曹淳。
又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曹侍郎終於還是繃不住了,“撲嗵”一聲,朝親家沈閣老給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