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怎地從女學的話題。扯到鐘家兄妹身上。
艾氏甚是機敏,把話頭慢慢岔到江南鐘府學館那裡:“犬子也送到南方,到鐘家開的鹿鳴學館念書去了。聽說幾個孩子甚是投契,你追我趕的,暗地裡在比拼著呢!”
鐘謝氏嘴角浮起笑容,誇道:“慎哥兒,素安在江南時也曾見過。是個好孩子,跟儼兒倒是棋逢對手了。”
“可不是!他們年紀相仿,兩家又是世交,聽說甚是投契。只差沒立馬拜把子稱兄道弟了。”艾氏趕緊打蛇乘棍上。
邵氏很是驚訝,朝她問道:“你怎捨得把孩子送那麼遠的地方?”
艾氏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說道:“淮安有孩子他舅舅、舅母。我們老爺跟鐘探花又是至交。再說了,明年還是得回南邊參加鄉試的。”
梁氏忙抓住機會,問道:“聽說您嫁到謝府上的閨女,以前就是送到謝先生,在南邊的女子書院上學的?”
聽有人提到她女兒,艾氏來了勁頭。笑著答道:“可不是,我家心兒在先生跟前言傳身教,又和同窗呆了幾年,人情世故,交際談吐學到了不少。以前我還憂心她的性子太活潑……”
邵氏乘機跟鐘謝氏問道:“聽說京裡的女學,門檻不低。不知像咱們這種門第不高的人家。女兒怎樣才能送進去?”
梁氏在一旁連連點頭,一副也感興趣的樣子。
鐘謝氏這才明白,眼前這兩位,原來是打探女學入院的事來了。
想是見她病好得差不多了,為家中女兒明年入學的事,藉此機會來探路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心中嘆了口氣,也不以為忤。把選拔錄取的程式。簡單地說了一通。
突然,外間守著的丫鬟進來稟道:“先生,鎮國公府的羅世子,前來探望先生的病。奴婢告之幾家太太在此。他不好貿然進來,在前院的廳堂候著了。”
屋裡的幾位俱是一驚。鐘謝氏笑著解釋道:“素安跟羅世子的生母是同族姐妹,先前他想完成謝氏夫人的遺願,拜我為師,學過幾個月的畫。想不到他返京後,就上門來探病了。”
幾位太太連連感嘆,鐘謝氏收了個孝順弟子。
先前她們早有耳聞,聽說有位少年將軍,在皇後娘娘的千秋宴上,獻了幅自己作的祝壽圖,豔驚四座。
“原來是先生的弟子啊?!難怪如此,名師出高徒嘛!”邵氏連忙恭維道。
被安置到前廳等候,羅擎雲問起鐘謝氏的病情。
“先生怎麼就病了,是我走了多久後的事?”
“先生是前些天才病倒的,想是不適應北方的氣候吧?!”謝氏身邊的丫鬟書簡,朗聲答道。
“府裡就沒其他主事的人了?”羅擎雲面上不動聲色,問道。
不知對方到底是何意,小丫鬟老實答道:“先生病後,郡主就到女學裡守著去了,家裡是袁嬤嬤和織雲姐姐在主事。”
羅擎雲打量一下四周,裝著無意地問起:“每天來探病的多嗎?那位許家太太,是經常來府上走動嗎?”
“是的,還有她女兒謝大奶奶,跟郡主打小認識,相互間常走動的。”
羅擎雲蹙起眉頭,想起好友薛斌先前給他的警告,心中打起鼓來。
太後派到妙如身邊照顧她的袁嬤嬤,這時走了進來。
她聽說有男客,上門來給鐘謝氏探病,忙一路尋過來,打算來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