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峭旭低頭沉默不語,此事他以前也是略有耳聞。
“嶸曦你可能還不知道,就是他在我母妃跟前慫恿,進宮求太後做主的。”南安王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當時他並沒提起。鐘汪兩家的淵緣。王府女眷來京的時間不久,在此地鮮有近親密友的,這你應該也是清楚的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汪峭旭哪裡還不明白他意圖的:“可那又如何?!在綁架事情發生前,令妹就在掇芳園做過多次客。難道她不知我已訂親?她還是我妹妹的密友。”
見他一副不肯承擔責任的架式,南安王也怒了,咄咄出聲逼問道:“你能否認那綁匪,跟貴府沒半點幹系?跟你另外一位妹妹沒過牽扯?虧得泠兒百般維護你,你就這樣當她男人的?太令人失望了!若本王當時在京中,絕不會讓她嫁給你這種人的。”
“將軍說得倒是輕巧!你當時為何不趕來阻止?!哪怕是飛鴿傳書表明立場也行。如今木已成舟,再跑來說風涼話。表妹被人接來京城,為聖上作畫,又礙著她什麼了?毀人名節,逼人發下重誓,氣得祖母一病不起。這樣的行徑,拿到哪戶人家,不是犯了七出之條的?”越說到後面,按捺不住心裡壓抑許久憤怒,汪峭旭顫聲低吼道。
“若不是你自身行為不檢,她能出此下策?!”南安王反唇相譏。
“我行為如何不檢了?吟詩唱酬,京城的王孫公子,哪個不是從小到大皆如此的?這能成為她傷害無辜的理由嗎?”
“你敢望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是為了替那女子出氣的?”
汪峭旭心裡掙紮了一番,沒有理採他的要求,獨自轉過身去,朝著遠處的景物投去視線,拒絕回答對方的質問。
南安王心裡的陰鬱暗沉到底,看來對方為了他的表妹,是鐵了心的,連口頭敷衍都不屑去做。可憐泠兒那傻丫頭,還對他痴心不改的。
相公心裡有其他人在,讓他怎能再裝下另外一人?
這場爭奪妹妹未戰便落敗了。看來,那禍水不除不行了,最起碼也要把她帶離京城。
南安王暗自下定決心。不過,臨行前,他還有個行動要實施。
那個該死韓國公,一切的罪魁禍首,絕不能讓他半分好過!
送走妹妹後,南安王立即招來文士,幫他下一道戰書。約韓國公在新年元日,宮宴之前的比武校場上,好好切磋切磋一番。到時定要當眾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慘痛教訓。
收到挑戰書的俞彰,連夜就趕到了東宮,向他表哥訴苦。
“我都老實好幾個月了。這回不是我惹了別人。而是他把戰書都下到家門口了。”
“還不是你先前闖下的禍!人家不找你找誰?”薛斌在一旁幸災樂禍。
“淩霄呢?最近總不見他人影?”俞彰四下尋找羅擎雲。
“他去安排素安居士的住處了。說起來真是有緣,鐘謝氏的孃家,跟謝閣老是本家同源。上回找鐘家丫頭時,他就是從鐘謝氏手中接走她的。你找他何事?”
“南安王是沙場宿將,找他練最合適了。”
“恐怕,他現在沒那心思陪你練打了。”
“為何?”
“你怎麼當暗部頭子的,這訊息都不知道?”
“是鐘家那丫頭的誓言?”
“可不是嘛!看來他是無望了。想不到那丫頭,對自己也能這樣狠下心來。不僅絕了她表哥的念想,更是絕了淩霄的一點綺念,難道她真打算終身不嫁?”
俞彰沉默不語,心裡卻是另番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