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即就議論起,鐘家那位名聲在外的女兒來。
春宴的次日,聶家二小姐帶著丫鬟婆子,前來鐘府看望妙如,這位新結識的小友。
一進她的閨房,就看見給莊青梅畫的人物肖像,正攤開在案上。
養了六七天的病,妙如覺得精神漸好,開始坐不住了。讓人磨墨蘸彩,作起來畫。沒想到遇到這位不速之客。
“畫中的妹妹我見過,是莊翰林家的長女吧?!喚作青梅的。”接過丫鬟捧來茶盅,望著案上的畫作,聶錦瑟談論起來。
“聶姐姐記性真好,青姐姐要知道你還記得她,準會高興壞了!”想起青梅對眼前這人的推崇,妙如莞爾一笑。
“那是你畫得像,好像又進益了……”望著案上奇形怪狀的畫具,她有些茫然。
“正想問問姐姐,前次是聽何人提起小妹畫作的?”妙如乘機提出這個困擾了她幾天的問題。
聶錦瑟在凝神看畫,被她這麼一問,神色間有些慌亂,掩飾道:“……好像是在神威將軍府,老太君房裡的那盞燈,不是妹妹畫的嗎?”
妙如心下了然,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之前怎麼沒聽薛菁提起過,跟她有來往啊?不過她也沒再深究。
聶錦瑟回過神來,對她贊道:“鐘妹妹,當年王嬙若是遇上你這種畫法,就算有痣,那漢元帝說什麼,也要一睹美人真顏的。”
妙如頓時雙頰羞紅。
“聶姐姐過獎了!妹妹這畫法,只是過於寫實罷了。少了想象和臆念,因而缺了些生趣……”知道該手法的缺陷在哪裡,她忙自謙道。
“此種畫法,妹妹師承何人?記得素安居士也不是這種畫風啊?”聶錦瑟滿臉好奇,心裡也想嘗試一番。
“二伯母教了些基礎的筆法。小妹因想懷念祖母,想了一些招,讓人物表情更有層次感。在用筆上和著色上,花了些工夫,獨創了一些……”
兩人聊起畫來,都忘記了時辰。
到了申末,楊氏特意前來,邀請聶家小姐在府裡用膳。妙如也極力挽留,派身邊的婆子到她府報信後,聶錦瑟就留了下來。
席上,楊氏一直在討好此位侯府千金,妤如也是出人意料的嘴甜。
送聶錦瑟出門時,這位鐘府主母滿臉堆笑,熱情地邀請她下次再來,直到把人送出垂花門。
而在妙如受傷昏迷的那兩日裡,掇芳園裡也發生了不少事。
長公主府的鐵衛們進行了大整頓。
當年聖祖爺賜給幼妹這座掇芳園時,連同園子還派了一支皇家衛隊,守護榮福公主全家老小的安危。
汪嗣弘降生後,就被蔭封為昭德將軍。雖是個虛銜,也是開了大楚朝無功而封將軍的先河。
汪駙馬離世後,府中鐵衛漸漸懶散起來。加之汪嗣弘一沉睡就是十來年,戰鬥力更加不如從前。才會釀成如今的大禍。
淩柱就是乘著汪嗣弘蘇醒後,沒人再重視那個關他的地牢。打暈守衛逃出來的。那幾個守衛得知人犯逃脫後,也沒敢上報,私下裡在暗中尋找。
由於他還想擄走馥姐兒,遂留在了掇芳園裡,並沒乘機逃走。
一直躲在某個山洞裡,這次探知到,牽線救醒汪嗣弘的小丫頭,也來園子裡做客了。他籌劃了一番,打算以她為質,脅迫汪家人讓步。這才出現先前挾持的那一幕。
除了整頓府裡的守衛外,長公主把兒子媳婦召來,商議起嫡孫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