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委屈的煙羅,被前者打發了回去。
在床上呆了幾日,妙如的精神也漸漸養足了些。正覺得有點無聊,這日,倪氏帶著女兒莊青梅,來鐘府探望她。
倪氏被留在華雍堂跟楊氏閑聊,放女兒跟久未見面的好友,去說悄悄話。
“掇芳園的春景,真有傳聞中那般好嗎?”莊青梅一臉的嚮往。
“還行吧!各種景緻較為齊全。江南一帶,也有不少那樣的園林。”
“你在江南逛過哪些園子,說來聽聽!”提起盛産名園的江南,這位小姑娘來了興致。
妙如語塞:在老家時,不是在守孝,就是呆在二伯母身邊學習,根本沒出過門,到大戶人家拜訪過。她的印象全來自前世旅遊時的記憶。
她隨口胡謅了幾處典型的景緻,隱去園子的具體名字,含混地搪塞了過去。
“你們在汪家住著時,可曾見過承平侯府的三小姐?聶家雙姝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姐姐當年,就因才名被太後相中,嫁進了大皇子府。”到了出去交際的年紀,提起社交圈欣賞的人,莊青梅一臉的景仰。
這讓妙如記起,前回上山看紅葉時,這位閨密曾跑去偷瞥人家詩會一事。
無論才子,還是才女,在這個娛樂方式匱乏的時代,想來都是稀有物種,被人當成明星來崇拜。
“哦,聶家小姐?芳表姐出閣那日,見過她來著。後來在一起還抄過幾日佛經。快跟我說說,她們究竟是何來歷?”妙如催促道。
她現在認識新朋友多了起來,得趕緊記熟每人的背景特徵,對號入座。省得再見面時,搞錯物件,失禮於人前,得罪朋友。
“說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女。母親是前朝清流領袖顧閣老的嫡女;父親就不用提了,現任的承平侯;她姐姐聶妃七歲能詩。前年在錦鄉侯府的秋宴上,她以一幅《秋趣圖》名揚京城閨秀間。”莊青梅參加過那次盛宴,講起來頭頭是道。
前年秋天,她在幹什麼?怎麼未能聽說此人名頭?
低下頭來,妙如暗自回憶。
哦,想起來了!
那年秋天,先是楊氏臨産,自己幫著在管家。後來關於鐘家她和楊氏的流言滿天飛。索性就在家裡躲清靜了,很少出門,難怪不知道了!
此位聶姐姐倒是同好之人,難怪上次會主動跑來,跟她提起在江南的二伯母。
才女一般會對成名前輩比較景仰,但她從何得知,自己跟二伯母學過畫?
“她還提起,談畫時聽人提起過我,可妹妹的作品,就你、綃姐姐和薛菁手中有,也不知那人上哪兒見到的!”妙如亟需弄清此事,怕有什麼不合禮法的漏子捅了出來。
不會又是那翌公子哪頭傳出去的吧?!
“你作品的畫法新穎,見過的人自然會印象深刻!說不定她在其他兩處見過……”莊青梅不以為意,跟她聊起那次秋宴的事來。
說得妙如特別想見到,那副名噪一時的《秋趣圖》。有機會定要跟她好好學學。
還沒等她去找機會,對方倒先找上門來了。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那日喜宴上新結識的寧王世子夫人邱氏,派人送請柬來請妙如,趕赴府中春宴。
楊氏親自接待了寧王府的婆子,告之對方,大女兒受傷了,需要在家要靜養十來日。
那婆子回府稟報時,恰好碰到大皇子妃聶氏,帶著妹妹,正在府中拜訪邱馨寧。
聶錦瑟這才得知,自掇芳園一別後,妙如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