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那天我也很意外~但是你對我的誘惑真的很大~”
“得了吧,反正沒下次了也。我不願意那樣。”
“那我們作好朋友可以嗎?”
“也許。不過就算做朋友也得過一陣再說。”
“為什麼?你最近怎麼了?”
“沒怎麼,我覺得太快了。”
“什麼太快了?”
“好多。我不習慣這樣。”
“哪樣?”
“我也不特別明白。反正我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至於什麼不對勁,我還沒想清楚,所以在我想清楚之前我得需要一陣子時間。我這個人反應比較慢。”
“什麼都別想了~吃個午飯,出來聊會就明白了~~我就是想要你輕松點。”
“我沒什麼可跟你說的現在。”
“得~你真絕~我12點在門口的“飯都”等你~來不來看你~”
“我不去。”
“好吧~看來你很厭惡我~而且一點不考慮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有什麼可承受的,本來我對你來說也就是個樂兒,有更好,沒有拉倒。”梔子盯著他的橙色t恤,裡麵包裹著曾經征服過她的堅實肌肉。
“我他媽的喜歡你~卻又在一瞬間被甩了~一眼都不想看那種~”瞳的聲音因為壓抑的憤怒而顯得有些咬牙切齒,梔子甚至可以感到他溫熱而粗重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肩膀上。
梔子忍不住抬眼望住瞳。瞳的嘴唇緊閉得如同一條倔強的線,黑色的眼睛堅定地望住她,目光裡卻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液體在閃爍。梔子很想抬手撫摸他的臉頰,讓他緊繃的線條在自己輕輕的溫暖裡融化。
然而過了良久,她只是嘆了口氣似的說:
“你何必非要來折騰我……”
有人敲著梔子辦公室的門,瞳的腳步挪向門口。
“12點飯都。我等你去了~”說完開啟門,撞過門外等候的同事,徑自去了。
11:50,瞳到了飯都,找到一個最隱蔽的座位以免被同事看到。盡管那些飼養員同事很少下飯館,連吃食堂都不忘記晚上給家裡的人帶點剩吃,但是應有的防範還必須要做到,他不想給梔子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點了個拍黃瓜,卻擺在面前並不吃。點燃一支駱駝煙,透過層層疊疊的屏風空隙,等待門口那個熟悉身影的出現。
下午1點10分,瞳一個人從飯都出來,只吃了一道拍黃瓜。
8月19日,動物園劫匪仍然沒有出現。
動物園裡有茂密的樹木和閑適的動物,除了巡邏的警察在懶散地逗弄籠子裡的鳥獸,一切都安詳得彷彿從來沒有劫匪的存在,打劫動物園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梔子開完會,信步走在回辦公室的小路上。
她的辦公室坐落在一片小小的樹林裡,離她這裡最近的熊山,也需要走上5分鐘才能到達。她喜歡這個彷彿童話裡的尖頂小屋,這樣可以免於受到不必要的打擾。
由於方圓一公裡內沒有設定煙囪,動物園是這個城市唯一能夠見到清澈陽光的地方。
透過樹林裡熹微的陽光,遠遠望見屋前的那棵槐樹。枝繁葉茂,無聲地喧囂著生命。在那裡梔子和瞳談定了一場試用的愛情。現在合約解除,卻絲毫沒有換來期待的輕松。
當梔子悵惘地繞過槐樹,赫然見到樹幹的影子裡站著一個人。那人手指間夾著一支“駱駝”,一言不發地望著梔子。由於強光的忽然消失,梔子一時間看不見他的眼睛,然而梔子無須看清他,就已經感到他散發出某種摧枯拉朽的氣息,一下下地撞擊著她的心。
“好點了嗎?”
“什麼東西好點了?”梔子不自覺地朝他走過去,站在樹的影子下——她原來站過的地方。
病和我們的關系。瞳深吸了一口煙,把煙蒂踩在腳下撚滅。泥土之中嵌入了數支黃褐色的過濾嘴,按落地時間的先後,依次顯現出或鮮豔或滄桑的樣貌。
“都沒什麼起色。”
“你喜歡我嗎?”